锦盒一开,里面一道明晃晃的圣旨映入眼帘。
“这是皇上留给太子的?”钱皇后试探地问钱忠康道。
钱忠康笑而不语,眼神示意钱皇后打开看看圣旨上所写的内容。
钱皇后咽了咽口水,她只觉得喉咙发干,心跳加速。
她强忍着内心的雀跃,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这么多年的梦想终于在有生之年实现了。
一时之间竟然还有些失态。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采蝶见钱皇后如此模样,不用猜也知晓那圣旨上写的是什么了。更别提宫里头的宫女有几个认字的,就连身边的采蝶也不例外。她们不识字,却比很多朝堂之上的读书人要更善于揣摩主子的心意,更加擅长讨主子的欢心,更加善于察言观色。
钱皇后喜上眉梢,自然欢喜别人的恭喜,她摸着圣旨上的每一个字,感受着别人从未有过的成功,在她眼里,圣旨从未如此赏心悦目过,哪怕是那一年皇上封她为皇后的时候那一则圣旨,都远远不如这一则圣旨来得让人欣喜。
看到最后的时候,钱皇后有点不知所措了。
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则圣旨,似乎在找寻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
连身边的采蝶也看出了端倪,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娘娘,这则圣旨为何没有皇上的玉玺宝印?”
钱皇后将圣旨摔了出去,朝钱忠康吼叫道:“连采蝶都能看出来的假货,你还想忽悠我,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钱忠康挑眉笑道:“没有皇上的玉玺宝印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眼下羽林军只听我一人的!就算现在将玉玺宝印改在这则圣旨之上,谁能保证他李斌贝安安稳稳地坐上皇帝的宝座!”
羽林军向来只听皇上的话,皇上不在便听手握玉玺和兵符的人的命令,如果这两者都不知所踪,钱忠康依仗着自己的相爷身份,再加上羽林军大将军郭林江乃是钱忠康的学生。就这层关系和钱忠康的势力,郭林江没理由不听他差遣。
“就算是今天谭良从千里之外赶回来了,他也没办法逆转乾坤,朝廷由我说的算!”
钱忠康说罢起身便走了。
李斌贝与他打了个照面,钱忠康从鼻腔里打了个冷哼,随后眼皮都没抬地大摇大摆在李斌贝面前走了过去。
风水轮流转,若是换做平时,钱忠康的这一系列举动足以被李斌贝呵斥,但是面对钱忠康的奚落,再想起他刚刚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论,他现在还没有实力与他硬碰硬。
“母后。”
李斌贝轻声唤着正坐在那里发呆的钱皇后,捡起地上的圣旨将它又放回锦盒里。
“刚才你都听见了?”
李斌贝停了一下手中的活计,“嗯”了一声后,又道:“他的狐狸尾巴终于完完全全地露出来了。”
“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的爷爷,你以后看到他记得请安问好。”钱皇后自然是不情愿说这话的,皇室之人岂有主动向外戚重臣行礼问安之理,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个道理她要先一步告诉李斌贝,现在知晓还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