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苏取出端盘上的一粒圆圆小小的药片,匪夷所思地道:“就这么一小片药,值得你整这么大个碗,这么大个托盘?”
原浅忍不住‘扑哧’一笑,每次见冷风被怼,一脸吃蹩的神情,都可以让她没来由的心情大好。
南宫苏回首看她笑了,眉眼也跟着松了下来,“你倒是每每见他,比见我还高兴。”
闻言,冷风瞬间警铃大作,“主子——我我我,先撤了!”
他一阵风似的溜了,门也忘记关。
南宫苏的发丝被突来的冷风吹乱,风中咬牙道:“明日非赏他一顿板子不可。”
他坐在床边,勾着原浅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张嘴。”
原浅含入药片,就着他递给来的水咽了下去。
“你再睡一会儿?”他将她轻柔的按回床榻,贴着耳朵问。
热气呼得原浅感觉有些痒,侧耳躲了躲。
“你躲什么?”她的疏远,他有些不高兴。
“没看我病着呢,你要欺负病人么?”
“我这是欺负你?”他的身子压下了些,小声道:“是欺负么?”
原浅一把推开他,翻身朝里侧,闭着眼睛道:“我要睡了。”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就这么睡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原浅摇摇头:“没胃口。”
突然床榻一沉,她的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拥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我也累了,陪你躺躺。”
“你睡这里,不合适吧。”原浅嘴里虽说着,身体倒是老实不客气的靠了过去。
南宫苏勾起她的下巴,逼她与之对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怎么不合适?”
“你身为储君,该有自己的宫殿,我在此处也只是借住……”
未尽的话语被他霸道的吞没,良久后,原浅唇上一痛,才被松开。
“你今晚说的话越发奇怪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什么?”
“你会做皇帝吗?”原浅道。
他沉默了半晌,道:“我会。”
原浅心中一阵失落,“那你一定是个好皇帝。”
“好不好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只有做了皇帝,才能更好的保护我爱的人。权力的确是个好东西,可以得到很多,而我……只想用它来守护我想守护的。
这是南宫暮教我的,他滥用权力,杀了静贞,杀了你母亲,甚至还想杀了我,我虽不贪恋皇位,却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宫,也曾答应陪你过纵享山水的日子,原浅,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他的语气诚挚,原浅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得含糊道:“我困了,脑子也烧得糊涂,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吧。”
南宫苏轻叹了一口气,掌风灭了烛火,将她更加拉紧了些,二人相拥而眠。
南宫暮的人马通过狭长的密道,密道内逼仄无比,空气稀薄。
雪风的暗卫营护着南宫暮,萧玉带着仅存的禁卫军垫后。
皇贵妃疯狂的笑声在密道里响着阵阵回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