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发现了,今天的月亮真圆啊!”聋子突然高声喊道。
这突兀的一声,瞬间惊醒了相拥的二人。萧宴耳根发烫,下意识要推开楚寒,却被她更用力地环住。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许久,彻底安抚好萧宴之后,楚寒松开手,直视着他的眼睛对他说:“殿下,我们回去换身衣服吧。”
“......好。”
萧宴整张脸都红透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马车上,楚寒利落地拧干两人的外袍,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殿下,您的。”
“......嗯。”
萧宴低着头接过,指尖不经意相触时,他像被烫到般缩了缩手。
楚寒对此却并不在意,来得匆忙,马车里根本没备换洗衣物。虽然拧干外袍作用有限,但聊胜于无。
……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约莫一个半时辰后,皇宫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们并未按原路返回,而是选择了一条通往太子殿的近。虽然方向未变,但这条路让太子殿比楚宅更早抵达。
当一行人踏入太子殿准备更衣时,一个现实问题摆在眼前——其他人的衣服都好解决,但楚寒的衣物却成了难题。
要知道,虽说楚寒十四岁前常住宫中,但自入朝天阙后便鲜少留宿。并且自那以后,她的身量窜的老快,一天一个样。当年那些衣裳,如今怕是连袖子都套不进去了……
“殿下,”踌躇片刻,她斟酌着开口,“不知可否向当值的宫人借套衣裳?改日定当归还。”
话未说完,萧宴耳尖已泛起薄红,急忙摆手:“不必!太子殿……有适合阿寒的衣裳。”
“啊?”
见楚寒面露诧异,他语速突然加快:“是母后旧年的衣裙!孤瞧着你们身量相仿才……”
话一出口便僵住了。
楚寒眨了眨眼:“我方才……似乎没问这个?”
萧宴瞬间低头盯着鞋尖,声音闷闷的:“……是孤多话了。”
楚寒不知所措起来。
——她不是那个意思啊。
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心想:最近阿宴怎么这么容易多想?
……
烛影摇红中,楚寒独自踏入内室,轻掩房门,茜纱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屏风上。
期间,一位老嬷嬷要来帮忙,却被她婉拒了。一来她不习惯被人伺候,二来夜深了,不想麻烦别人。
谁知老嬷嬷闻言,竟露出慈祥的笑容:“那老身就不打扰太子妃了。”
楚寒微微颔首,然许久之后,楚寒:“……?”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那股微妙的违和感从何而来。
别误会,衣服本身并没有问题。虽说整体有些粉嫩,但尚在她的可接受范围内。
真正令她苦恼的问题在于——这衣裳的结构简直复杂得令人发指!
这条衣襟该往哪边压?这根带子又要系在哪里?楚寒手忙脚乱地折腾半天,看着镜中乱七八糟的自己,忍不住扶额。
……所以前世听人说“有些衣服需要说明书才能穿”,原来不是夸张,是写实啊。
更糟的是,那两条袜带不知怎的缠住了她的手腕,活像在捆犯人。
正当她对着满身凌乱的衣带发愁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太子妃,可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