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怔住,苏大嘴却是抢先开口,打断了萧宴的话。他咧开嘴,露出标志性的憨厚笑容,仿佛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话也没错,作为上京城首富,苏大嘴的财富深不可测。更何况,此次行动本属朝天阙公务,理应动用官银支应。
然而,在众人的注视下,楚寒却干脆地收下了萧宴递来的钱袋,微微颔首道:“那臣便谢过殿下。“
萧宴似是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会议继续推进,待所有细节安排妥当后,这场战略部署终于落下帷幕。
散会后,楚寒没有片刻耽搁,立刻着手准备孟子贤的调查事宜。
……
连续数日的监视毫无收获,不知是否因为孟子贤察觉到了什么。楚寒派出的探子日夜轮守,却始终未能发现任何异常举动。
“拐子,今日依旧没有动静?“清晨的朝天阙内,楚寒揉着眉心问道。
拐子摇了摇头:“毫无异常。“
一声轻叹还未落地,扑棱棱的振翅声便划破晨雾。一只雪白的信鸽稳稳落在案头,细腿上绑着的信筒在晨光中微微发亮。
拆开信笺,萧宴凌厉的笔迹铺满纸面:
「阿寒可好?孤甚思念。」
字里行间尽是琐碎的日常絮语——朝堂见闻、身体状况、昨夜星辰——那些锋芒毕露的笔划里,藏着的全是小心翼翼的牵挂。
楚寒提笔回信,动作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信鸽。只见这信鸽竟反常地歪头打了个哈欠,然后在案几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不情不愿地振翅起飞。
这也难怪——这只夜行习性的信鸽自从跟了萧宴,就被迫改变了作息。
更不用据哑巴传回的消息,困守东宫的太子近日百无聊赖。除了处理政务,最大的期待便是给楚寒写信。可怜的信鸽常常要往返运送七八张草稿,最终呈到楚寒手中的却总是精炼过的一张。久而久之,这鸟儿见到萧宴就忍不住想啄他几口解气。
将回信系好,楚寒轻叹一声,挥手催促信鸽启程。直到那抹白色身影彻底消失在晨雾中,她才重新转向拐子,继续听取汇报。
或许……等今日公务处理完毕,该去看看他了。这个念头在她心底悄然浮现。
不愧是久经训练的鸽子,天光初亮,信鸽虽飞得懒散,却仍精准地落在了太子府的窗棂上。
萧宴刚伸出手,就被这记仇的小家伙狠狠啄了一口。他无奈摇头,却仍迫不及待地解下信筒。
纸上字迹清秀,内容简洁:叮嘱他近日勿要擅自出府,若有要事需提前告知。末尾还添了一行——
“明日我来看望殿下。”
指尖轻轻摩挲着这行字迹,萧宴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一旁的鸽子斜眼瞥见这副神情,嫌弃地抖了抖羽毛,头也不回地飞进笼中,“砰“地一声用喙扣上笼门,将自己关了起来。它站在横杆上,脑袋往翅膀下一埋,立刻进入了梦乡。
而此时的楚寒,已经整理好案卷,准备着手处理另一桩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