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赵九笙代写的飞鸽传书,苏砚尘定是认出了字迹,来见赵九笙才去的昆安。
可笑当时他还以为苏砚尘是因为凌纤弄去的,苏砚尘若真对他妹妹有意,岂会连他伤势如何都不曾过问一句?而是问传信之人在何处?
再遥想之前,最初关心凌纤弄那句,其实是在关心月宫里赵明姝亲手种下的那棵桃树的死活罢了。
苏砚尘知她身份,也在悄然为她铺路吗?
一旦这么想,从前的那些在他眼里不算什么的小事,也值得琢磨了。
尊称与语态,凌叙白也细想出来了分别。
那便是苏砚尘从不承认他这个太子殿下,以及皇帝陛下。
从称呼上便可窥见一二。
凌叙白心头闷得慌,这件事无法同旁人商议,即使是往日亲密如兄弟的傅尚卿等人也不行。
傅家支持他,自是会想尽办法帮他扫清障碍,若是知道赵九笙就是赵明姝,他们恐怕不会善意的认为之前赵九笙的出手相助是心性使然,而是“别有用心”了。
他丝毫不会怀疑赵九笙做这些是贪图什么,或者是为了铺路。
但旁人不见得同他一样的想法。
与此同时,丞相,傅奇,楚时河都齐聚傅奇府上,因今日朝堂一事激烈的各抒己见。
楚时河拍着桌子,叫嚣着自己的不满,“这七皇子简直是无法无天,动辄以人性命做要挟,使出这下三滥的手段来祸害他人,简直毫无皇子风范。”
“那太监在狱中畏罪自尽,这事怎么看都是七皇子在背后操作,陛下也就把罪归咎为那太监所为,还不让刑部去查了,包庇之心不言而喻。”
丞相冷哼,“陛下偏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得亏太上皇当年一眼瞧中了太子殿下的资质,否则由着陛下,那七皇子还不知嚣张到何等地步?”
“无德无能,心中毫无怜悯之心,不敬长兄,争强好胜,还做出这么多恶事,他还想做太子,他怎么敢想?”
傅奇皱眉深思,“太上皇是何等性情你们也知晓,他今日派人来朝堂把一个太医叫走,是不是多少有些不对劲?”
楚时河轻描淡写道:“足以证明陛下处事不公,这事又牵扯到皇子,太上皇不出面,陛下还要借题发挥惩治了无辜之人,谁人能服?”
“而且赵太医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你们想想,谁能想到二皇子能如此康健的与大家每日上朝?可他经赵太医医治后,如今就这么痊愈了。”
“再者,赵太医于你我都有恩情,贸然处置了,会寒了我们这些臣子的心,陛下想不到这一点,太上皇却是看得分明。”
丞相也很是赞同,“不错,太子当时说的虽然伤及陛下脸面,却也是句句属实。赵太医在郡县救治了数百名百姓,拯救了多少人,这等功德,封她为郡主也不为过。”
“她却只是做个太医,若是要因为皇家那些腌臜勾心斗角的阴谋丢了性命,陛下还有什么英明名声在民间?”
傅奇琢磨着也有理,一想到皇帝最近的做法,也是一脸失望,“陛下如今也是愈发糊涂了,放着正宫嫡子不重用,偏把那个丧尽天良的恶毒皇子当个宝贝,还真是心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