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宇文瀚坐在床边，两手随意的撑在膝盖上。
进来有一会儿，**的老人都一言不发，宇文瀚斯文的俊脸上勉强扯着一丝微笑，“莫爷爷，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莫世堂没有开口，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捏了一颗白色药片吞进去，就着苏倩刚才倒给他的温水把药吃了。
这个过程很缓慢，看似是因为身体虚弱，又仿佛是在琢磨着要怎么开口。
半晌，莫世堂深沉开口：“宇文家的小子，爷爷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很好。首先，爷爷问你，是不是真的爱小婉？”
没想到莫世堂上来就问这么一个犀利又伤人的问话，宇文瀚微怔，旋即苦笑：“莫爷爷，您现在还问这个做什么呢？无论我爱不爱小婉，事实也不会因此改变。”
“回答我。”
莫世堂脸色严肃，没有闲聊之意，倒像是要做个多么重大的决定。
深感他的认真，宇文瀚抿了下唇，斩钉截铁的道：“爱！我爱她，爱她胜过爱我自己。”
“很好！第二个问题，如果小婉嫁给你，你能接受她肚子里怀着楚墨辰的孩子吗？”
“这……”
眼睛一眯，莫世堂语气转为犀利：“能还是不能？你照实说，不要有任何顾忌。”
宇文瀚抿下唇，眼神坚定的说：“我爱她，所以我会爱她的肚子里的孩子，就算那不是我的孩子。”
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有意说些漂亮话给他这个老头子听，莫世堂满意笑了笑，他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莫爷爷，谢谢您的肯定。”
深吸一口气，莫世堂倏尔脸色一正，“我老头子，时日不多，所以临死之前，一定要看着小婉嫁给你。”
“莫爷爷，你……”
宇文瀚震惊的不是后面的话，而是莫世堂时日不多是什么意思？
莫世堂咳嗽两声，把带血的纸巾递到宇文瀚眼前，他说：“我老头子已经肺癌晚期了。”
肺癌……晚期？
怎么会呢？这个老人，平素说话声如洪钟，健步如飞，如何看都是个长寿的老人，为何会忽然就患上了肺癌，而且已到了晚期？
宇文瀚好半天才从震惊的情绪抽身出来，焦急的问：“莫爷爷，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去医院治疗？已经看过医生，说没办法了？”
“哼，我才不去遭那罪，我宁可好吃好喝的安度晚年。不过，最近咳得厉害，看样子是活不久了，医生说我还有个把月能活，在死之前，我一定要看着你跟小婉结婚才行啊。”
说到最后，还是扯到了结婚的问题上。
莫世堂是个固执的人，他也固执了一辈子，他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
从很久之前，他就看好了宇文瀚，也知道这孩子喜欢自己的宝贝孙女，于是曾经跟宇文翔商量过给两个孩子订婚，怎奈后来莫晓婉执意要嫁给楚墨辰，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