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这么自信?”
“那是当然,孩儿愿为父亲九死一生!”
“好!既然你有如此志向,不要怪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有给你撑场面!起来吧!”
宁鸿远这才从地上站起。
宁义武见宁鸿远如此坚决之神色,心中的怒火陡然之间消了几许,眼见宁鸿远眉目之间尽显成竹之色,心中反复琢磨宁鸿远的这些话,心道:“远儿这些话不是毫无道理,现在朱长老纵然有罪,但是此人的确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当年神剑宗与万剑宗展开激战,这家伙也帮了不少忙,而且,这家伙在炼药界的威信也非同凡响,如今战争在即,我突然除掉这样一个有才能的下属,岂非太过于草率,最为关键的是,除掉这个家伙之后,我可能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能够替代这个家伙的人才!既然远儿有如此志向,我看倒不如试一试,我就不相信他朱玄明胆子有那么大,敢挟持我儿!好!就就这样定了!”
“个人威信”与“这朱长老的能力”,究竟哪个更有作用一点?
宁义武这一刻必须快速做出抉择。
宁鸿远却在等待,定目审视着父亲的脸色,他心中已有万全之策,眉目之间全无惧色。
眼见宁鸿远如此执着,宁义武想起他能够忍受断腕之痛而想到如此深远,不得不心生佩服,心道:“这小子果然了不起,他自己断了手腕,却如此冷静,我身为他的父亲,却为了面子显得如此暴躁!可是,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个人威信乃是关乎到全局的关键,更何况我历来主张“攘外必先安内”,倘若在神剑宗与万剑宗激战正酣,这家伙临阵倒戈,到时候岂非全局皆失!罢了,既然如此,我何不相信远儿一次?为什么要为了自己的面子而失去这样的机会呢?”
宁义武疑虑半晌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回过头来,面朝宁鸿远朗声道:“好!这一次,我就在顺着你的意思来一回,可是我有前提,如果那个朱长老不配合,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父亲在上,孩儿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我一定让父亲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三万紫金币,父亲请看!”
“好!父亲在这里静候你的佳音!”
台下三千暗影早已是对宁义武誓死追随,无论宁义武做出怎样的决定,他们绝对不会有半分怨言,他们是绝对忠诚的勇士,不会思考这种做法是非违背宗法,在他们心目之中,宗主的意志,宗主的决定就是宗法。
黑夜的漫长令人感到可怕,似乎能够感受到了死神的降临。
一处大宅的正殿之中,灯火通明,朱长老在正殿之中大步来回走动,整个人显得极其烦躁。
他狠狠地锤了一下玉桌,玉桌已有裂纹。
他喜欢钱,喜欢将家里装点得富丽堂皇。
“这宁鸿远,简直太可怕了!居然连血毒都能够化解,他身上究竟有着多么可怕的秘密!”朱长老对于三天前的那一次失败,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按道理来说,这一次他的暗杀计划万无一失,可为什么偏偏就失败了呢?
朱长老的计划并非要致死宁鸿远,而是借此机会控制宁鸿远,达到警告宁义武的目的,否则,宁鸿远早就是一具尸体。
他必须这么做,否则等到宁义武彻底推行新政,他的财富,他的一切就会瞬间失去一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这一辈子早已无法登上那样的王座,那么,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他胆子大如破天,源于曾经他也成长于行伍之中,曾经战场厮杀,生死无惧。
而前几日足智多谋的赵长老,这一次比朱长老更为着急,他的脸色如同火山一般赤红,再也无有之前那番镇定自若,瞳孔间尽是伤悲,他嘴里不断念叨:“我儿子。。。。我儿子。。。就这样死在宁鸿远的手上!宁鸿远,我与不共戴天!”
原来,那一天被魔尊一掌就劈死了的杀手,不是别人,正是这赵长老的儿子。
朱长老也刚才才知道这一件事,对于此人的愚蠢感到好笑,讽刺道:“你将你自己儿子培养成杀手,亏你做得出来!我还以为你只有那一次为了钱,将你十三岁的女儿嫁给了一位法器富商,这一次更是令我没有想到,你为了赌赢这一次,居然将自己的儿子培养成杀手,你这家伙还有一丝人伦吗?亏你之前还说不要对宁义武的两位妻子下手,我看你是巴不得将那两个女人卖到“醉春楼”赚钱吧!”
原来,眼前赵长老在二十年前与与万剑宗的战争之中,曾经因为贩卖神剑宗情报的嫌疑被先宗主抓了起来,后来由于证据不足,并没有被即刻处死。
神剑宗战败之后,先宗主为了安抚人心,大赦上下,这赵长老才逃过一劫。
想起此事,朱长老更是对此人冷眼相待。
赵长老内心充满着丧子之痛,如何能够忍受这般讽刺,怒色道:“你住嘴!如果不是你这血毒之人不中用,我儿子怎么会死!”
朱长老绝非好惹之人,顷刻间勃然大怒,从椅子上站起来,狠狠瞪了一眼赵长老,冷哼一声,道:“那么你是怪我!我的血毒之人好歹也让宁鸿远吃了点苦头,你这不中用的儿子,居然死在练剑室外!现在你怎么不说,我们之间相互指责还有什么用吗?二十年前,代号“暗狼”的赵长老!”
“你想翻旧账?”赵长老脸色吓得煞白。
昨天还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冷面蛇”,现在又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