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这时,一群貌美年轻的女子向宁鸿远走来。
这些女子的确算得上国色天香,无论是身材,还是精致的脸蛋,都可以激起男人的野心和征服的欲望。
她们望着宁鸿远微笑,这种笑容极富**力,应该专门接受过特殊训练的。
望着他们幽怨的面孔,迷离的双眼,宁鸿远目光忧郁,心情如铅铁一般沉重。
“她们当中其中还有雏哦!”酒馆的女管事冲着宁鸿远风情万种地微笑道。
宁鸿远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然后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些地方的黑势力不敢在酒里下毒,因为她们很明白,一旦得罪一位擅于辩毒的武境高手,她们这里顷刻间便会灰飞烟灭。
那一位老鸨眼见宁鸿远置若罔闻,却无动怒之色,笑容依旧犹如春风,原来,她从未见过如此器宇轩昂的男子,心中猜定此人来历不凡,其身份和地位绝非她能够得罪的。
老鸨轻轻找了招手,面朝其中一位最为稚嫩的女孩说道:“小月,过来,叫声哥哥!”
宁鸿远这才侧脸相望,却见这一位被称作小月的姑娘怯生生地低着头,显然应该是被人贩子拐卖而来的,宁鸿远这一辈子最恨人贩子,一杯酒下肚之后,心生杀意。
“哥。。哥。”小月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宁鸿远面容悲凉地摇了摇头,那老鸨观其脸色隐显愤怒,立即心领神会,“我就知道哥哥义薄云天,不愿意碰这些雏,哥哥但请放心,这里还有几位姑娘专门服侍您这种客人!来来来!这几位姑娘随便哥哥挑!”
宁鸿远终于开了口:“你看我衣着这么寒酸,你不怕我没钱吗?”
老鸨道:“哥哥这是哪里话,哥哥怎可能没有钱,哥哥应该是一名修武者吧!”
宁鸿远道:“你怎看出来的?”
老鸨道:“这还不简单,哥哥来到这个地方,脸上无丝毫欲色,反而镇定自若,这不是只有修武者才会拥有的神色吗?哥哥不必过于自谦,我们这地方都是一些来来往往的商人,很少有如同哥哥这样的修武者大驾光临,能够做到这样自律的,妹妹想除了修武者之外,没有别人能够在这种地方神色自若。”
宁鸿远来了兴趣,“哦?如今天域修武者占比也有百分之二,怎可说少有光顾?”
老鸨道:“这都是亏了宁宗主的功劳,我们这地方虽小,但是也是神剑宗的地盘,神剑宗到处都是一些特别部队,上一次一位修武者来我们这小镇闹事,刚刚打起来,便被一位神秘之人抓了去,后来,就没有几位修武者敢来我们神剑宗了!只要不生事,我们对修武者都非常客气。”
宁鸿远发现这老鸨还挺冰雪聪明,居然连飞影都知道。
原来,神剑宗的治安体系非常特别,分为特别治安和一般治安,所谓特别治安就是动用“飞影”来针对修武者的犯罪,一般治安就是一些地方治安巡警针对普通民众的犯罪,就比如宁鸿远如果在这里生事,那么一定是“飞影”来与他过招,绝不会毫无意义地去牺牲一般的巡警。
“飞影”与“地方治安巡警”是相辅相成的,如果“飞影”犯了错,那么“飞影”就会被贬为“地方治安巡警”,反之,如果一名“地方治安巡警”愿意苦修武境,那么他也可以晋升为充满荣誉的“飞影”,人绝大多数是渴求上进的,这本就是人的本性之一,所以,在神剑宗内任何一般巡警基本上都以进入“飞影”部队为荣,这就自然让他们苦修武境,进而也强化了地方治安。
而诸如这边陲小镇,一般来说只需要三名“飞影”足以,由于“飞影”当中一位是具有高机动作战能力的“风魂武者”,一旦出现紧急情况,这“风魂舞者”便会立即报给其他主城,出动更大规模的“飞影”对罪犯实施抓捕。
这就是整个神剑宗的治安体系,是一个完整的治安方略,这也是为什么神剑宗的治安是当今天下最好的原因,诸如紫霞宗,万剑宗的治安体系便是另外一番场景了,这种治安体系最大的特点就是很难官官相护,也算是宁义武诸葛龙对天域文化进程所作出的杰出贡献。
这就是文明进化的结果。
可想而知,一个国家的文化是多么的重要,倘若没有文化作为个人的归属感,那么这些“飞影”拥有如此强大的武境实力,却要保护那些不具备武境实力的弱者,那一股人类天生的傲慢与偏见,便会毒害他们的心灵,倘若没有文化底蕴作为信念支撑,他们怎会心生荣誉感和自豪感?这文化底蕴之一就是“保家卫国,无悔无怨”。
然而,治安归治安,军事归军事,一旦遭遇大规模军事入侵,这种治安体系自然就会面临崩溃,就需要强大的“国家”军队来抵御外侵,所以任何“国家”的“治安部门”与“军事部门”是分开的。
关于“民事经济利益诉求”,现阶段的天域几乎为零,天域优秀的地方官只管这几件事,第一“维护治安”,例如“杀人偿命”“伤人坐牢”;第二“收税上税”;第三“管好基本生活”;而至于所谓的经济利益之内的民事诉求,现阶段,宁义武是不管的,他也没有精力去管,要知道,这可是乱世啊,能够保证“杀人偿命,伤人坐牢”,那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的。
“天道不可急索,只可缓求!”这就是为什么宁义武会说出这样一句名言了。
而一旦出现大规模军事入侵,这些“飞影”只做两件事,报告中央,转移财产,绝不做正面抵抗,地方治安部队进行紧急疏散民众,然而一旦这边陲小镇遭遇“闪电突袭”,这一切事情就来不及了。
这就是“闪电战”的黑暗,从军事角度来说,“闪电战”算是一次军事里程碑的革命,但是对于整个人类社会而言,“闪电战”是人类自己给自己套上的一个紧箍咒,甚至是足可以毁灭整个位面的定时炸弹。
宁鸿远脑海里顿时想起这些,心中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拥有这么强大的“情报系统”,就是不告诉这里的民众,究竟是为了什么?宁鸿远心中念念在兹:“难道这就是父亲的残忍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神剑宗拥有如此完善的情报系统,即便那万剑宗打来,父亲也完全有时间帮助这些民众撤退,难道。。。难道父亲。。。丘吉尔?瞒天过海?只为最后的胜利?”
宁鸿远毕竟是智谋过人,一瞬间就领会了父亲的用意。
宁鸿远不再多想了,回过头来,打量着这些夜女。
比起这些少女,这一位酒馆女管事更加富有女人的魅力和**力,圆月傲立,长腿洁白而富有弹性,这种女性的天然**力已经让宁鸿远某个部位起了变化。
宁鸿远从来就不是一个高尚的人,将她叫到旁边,眉间轻轻挑逗了她一下。
那女子微微笑了起来,这种笑很诱人,可宁鸿远觉着这种笑犹如蛇蝎一般。
宁鸿远不清楚为什么见着这种女人,心里总觉不爽,却又心生悲凉。
宁鸿远不是圣母婊,如果上一次那毒七剑一百余名手下也算进去的话,他已经能够杀了接近两百个人了,可他每一次望着这样的女人,想到当年那些被自己一剑穿心的女杀手,心中很不是滋味。
那女管事笑完之后,心知什么意思,“如果客人想要让我服务,这价格可是很高哦!我们这里提供双飞,三飞,我旁边这一位妹妹,可以一起服侍您!只希望我们的服侍能够让你开心!”
这女管事眼光非凡,她很清楚一旦让眼前这一位气度非凡的修武者对这个地方产生好感,那么她可就又多了一颗参天大树。
宁鸿远微微一笑,不再与她逗趣,将曾经在死亡森林缴获的一块玉佩放在桌上,“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我!”
那女管事见着在黑夜中散发着荧光的玉佩,双眼精光四射,一口气将玉佩手下,却又虚与委蛇地说道:“这我怎么好意思呢?”
“你如果不要,我就收回来!滚!”宁鸿远突然之间勃然大怒。
那女管事根本没有想到这男子前后变化,竟然如此之快。
前一秒钟,她还倾倒在宁鸿远英俊的外表下,而现在,他恨不得让这个男人跪下来向她道歉。
“老娘!”这两个字她刚刚想要说出口,却发现对方已经凝聚了真元之力。
青白色的真元之气如同光环一般,环绕在宁鸿远全身上下。
“剑客?得罪了,得罪了!”一瞬间,她便改了口,弯了腰,低下头。
她见过世面,深知对方具备怎样的武境实力。
这小镇上实力最强的恶霸和实力最强的镇都督,不过也才武者四段而已,而面前这个年轻男子,如此年纪轻轻,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真元之压,足以让她感到呼吸紧促。
“得罪了,得罪了。”她竟是害怕得跪下地去,低下了之前高贵的头颅。
宁鸿远没有说话,“你怕不怕死?”
“怕!怕,怕。。。!”
“叫你男人来见我!半夜五点!”
半夜五点是他们这种人最困最倦的时候,宁鸿远说这一句话当然有深意。
“五点。。。”
“怎么,不愿意答应?恃强凌弱就是你们这种人的本性,这些小姑娘就是你们凌弱的牺牲品,而凌弱和恃强是相对的,凌弱多了,总该尝一尝恃强的滋味。”宁鸿远用他独有的幽默,这般羞辱着对方。
宁鸿远的话弯弯绕绕,这女管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直低着头。
“您说什么,我都答应。”她跪拜下去,语气细如蚊声,脸色苍白无力。
“叫你男人来见我,你还不够资格!”
那女管事连连磕头称是,随后小步走出了雅间,她不敢走得太快,生怕身后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将她一剑穿心。
她怕得很,其他女子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怕过,那一双手吓得只打哆嗦。
宁鸿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凝目深思,他心中很清楚,单单依靠这样的一个没有武境实力的女人,在武境世界是绝对不可能撑起这红灯夜店的。
而且,他觉着对付这样的女人,实在是无趣得很。
这一次,他要杀人,非杀人不可,杀该杀的人。
他不是圣人,心情不舒服,他就喜欢杀人。
这些少女痴痴地望着宁鸿远,有的表情呆滞,有的表情惊讶,有的表情苍白,也有的一脸的热情。
宁鸿远微微对她们笑道:“喝酒吗?”
她们皆是摇了摇头,“不敢!”
方才那一幕足以让她们胆战心惊,她们哪里还敢多言,乡里的女孩从来没有见过世面,挣扎几次,也就从了,然后就沉沦了,而其中一位勇敢的女孩,微微扬起脖子,望着宁鸿远那英俊的面容,脸上生出淡淡红晕。
她们接待惯了那些肥头大耳的人猪,如今见得一位俊逸男子,难免心中激动万分。
“这里面没有迷药,我喝给你们看!”
宁鸿远轻轻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果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向下倒置,展示给她们看,随后微微笑道:“你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没有迷药?”
她们有些人笑了起来,笑,总是能够让人开心。
宁鸿远也陪着她们一起笑了起来。
宁鸿远也没有追问她们的过去和遭遇,她尊重每一个人的秘密,除非这个秘密牵扯到其他人的生死,例如白眉老人的秘密。
“你们知道战争是什么吗?”
“不知道。。。”她们摇了摇头。
某一位较为貌美的女子本想开口回答,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宁鸿远端起酒杯,冲着她们微微笑道:“别害怕,我不吃人的,更何况你们还那么漂亮。”
这一下,她们每一个人都笑了起来,对宁鸿远已经完全没有了敌意。
她们笑得那样真诚。
“你们恨你们的这老鸨吗?”
她们一瞬间就哑然了,低下头去,不敢回答,沉默几分钟之后,微微扬起脖子,相互对视几眼,这才点点头。
“我帮你们杀了她,怎么样?”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她们吓得满目惨白,哪里还有勇气回答。
宁鸿远道:“你们从前有没有过反抗?”
她们摇了摇头,而其中一位勇敢女子,忽地将上嘴唇咬出鲜血之后,心中几年的积怨破口而出,“我们没有强大的武境实力,反抗不了!”
她说完之后,将袖口卷起,露出伤痕累累的臂膀,“你看,这就是我们反抗的下场。”
宁鸿远从前就知道这个武境世界极度黑暗,极度落后,极度地令人痛恶,所以,他也没有为此而感到意外。
宁鸿远不止一次又一次地询问自己,这些事情自己有必要去过问吗?
可是内心却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
有必要。
他毕竟就是这样一个人。
宁鸿远轻轻放下酒杯,“如果你们有反抗的机会,会不会反抗?”
“会!”
一个人带头回答,就有许多人跟从,她们毕竟是神剑宗人,只是苦于生于多灾多难的家庭,遭受坎坷悲惨的命运,这才沦落至此。
“会!”
“会!”
坚强的声音此起彼伏。
“好!”
与此同时,那妖艳的女管事带着他的男人,走进了房屋。
“是谁在这里。。。。”这一句话他刚刚一说出口,却发现宁鸿远早已经一个幻影行至他的身后,他惊得全身都是冷汗。
这短短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鬼神莫测的身法,从未见过如此宛若流星般的速度。
这种成天靠着这种事业过活的男子,怎么可能专心修武,又怎么可能是宁鸿远的对手。
宁鸿远这些年一分一秒都不敢懈怠,如果连这种废物都震慑不住,那他还练武做什么。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此人立即就跪了下来,动作相当熟练。
“你女人还在这里,你怎么还这么窝囊?”宁鸿远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那女管事望了一眼宁鸿远,忽然向宁鸿远小步靠近,“他已经不是我的男人,你才是!”
这一幕来得太快,让宁鸿远都有些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你这个。。。”那男子本来想骂一句你这个贱货,却不敢啃声。
宁鸿远将一把小刀交给女管事,“来,当着我的面杀了他!”
女管事根本没有半分迟疑,一刀穿喉,那男子立即变成了一具死尸。
鲜血横流,弥漫着令人恶心的气味。
杀完人之后,她冲着宁鸿远微笑,显是得意极了,“现在你就是我的靠山了,我们三七开!你看好不好!”
她的语气千魅百惑,动作更是风情万种。
她话还没有将话说完,只见这时宁鸿远又将小刀,交给方才那卷起袖口的女子身上,冲着这女子道:“来,杀了她!”
女管事刹那之间吓得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来,脸色吓得苍白一片。
可是那女子举起刀之后,美眸之中充满着滔天的怒火,却又颤颤巍巍,不忍下手。
宁鸿远不再客气,替她将这妖媚女子杀了,他知道世上绝大多数女人,就是这么善良。
鲜血淋漓,两具尸体赫然倒下,这些女子由于之前深知宁鸿远将会为她们出口恶气,所以也没有吭声,或许她们也早已见惯了生与死。
店外的所有人都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只听了两声惨叫,愣了半晌之后,他们又开始饮酒作乐了。
外面还是灯红酒绿,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宁鸿远道:“我杀她只为两点,第一,她与人贩子接触,强买强卖,我不喜欢,第二,她太过虚伪,我不喜欢,第三,至于你们觉着我这样做是否是为了你们着想,你们自己琢磨!这里马上就要被毁灭了,既然我们有缘,那么今后你们不要呆在这个地方了,将这些钱分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永远不要回来,去神剑都,带着我给你们的这信物,拿给那个守门将看,他就知道了。”
原来,宁鸿远也经常在外救助一些值得救助的民众,然后与那神剑都的守城大将定了规矩,以物为信,每年为神剑都收容一百左右的难民。
“你怎么不带我们走?”某一位勇敢的女子,竟似带有责备口吻的这般问道。
宁鸿远心情烦躁,厉声回答道:“我有事,对不起!”
那一位最为勇敢的女子突然厉声斥责道:“你不负责!现在你将他们杀了,我们如果在路上遇到劫匪,怎么办?你们这些侠客一天到晚就知道做一些不擦屁股的事情,我不管,你要么将我们也杀了,要么就带我们走!”
宁鸿远定目侧望,眼见着一位女子勇气非凡,心中忽然觉着此女有几分胆识,反问道:“我神剑宗还有劫匪?你们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