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正因为人都是会变的,所以夏侯公才要考验宁义武。有些人因为权力而变得更加英雄,而有些人却因为权力变得越来越心胸狭隘,夏侯公或许就是想要试探一下宁义武究竟在这近乎二十年的权力滋养之中,是否也变了是否忘记了初衷,是否还值得他们夏侯家族倾注全族之力来帮助他一统天下!”
“这还是一种考验?”
“没错,这就是一种考验,他即便冒着这样巨大的风险,也只能赌一赌宁义武是否真的变了,而且,我敢保证,这些客人之中,一定有夏侯家族的绝顶高手,他们在暗中保护夏侯婉,一旦宁义武果真想要拿夏侯婉说事,说不定这里就会顷刻之间演变为战场!”
“这种赌博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如果说宁义武真的恼羞成怒,那么对他们夏侯家族又有什么好处呢?夏侯公这个人做事情一向都很有规划,我曾经与他接触过,即便是计划不成功,他也会做好周全的打算,怎么可以做如此豪赌呢?”
“其实我也起初也觉着有些奇怪,我也只能提一些猜测性意见!”
“愿闻其详。”
“或许是因为这一场豪赌关乎到夏侯家族的未来之路,所以,他才这般铤而走险,如果说夏侯公果真赌输了,其实对于他们夏侯家族也是好事?”
“好事?为何?他夏侯公就不担心宁义武真的恼羞成怒,将怒火撒到他的这些女儿身上?”
“非也,现在纵然他的这些女儿在这神剑坛之上,但是宁义武即便再恼羞成怒,也绝不敢当着这么都外人的面危难他们夏侯家族,最多只能等到深夜!”
“这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说宁义武脸色不对,他们夏侯家族就会立即离开神剑宗,根本不会给宁义武任何机会,之前,我不是早就说过吗,这些客人之中必定有夏侯家族的绝顶高手,虽然这些高手绝非宁义武的对手,但是保护这些夏侯千金安全离开神剑宗,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夏侯家族应该就会在紫玉宗发动政变,自立为宗主,今后不再效忠于任何其他家族了!”
“原来是这样,我算是听明白了,夏侯公的这一番做法其实在以宁义武的心胸,来赌博他们夏侯家族的未来走向,究竟是重新帮别人打天下,还是自立为王!”
“就是这样,所以我才说,这是一场豪赌!”
“那么为什么这夏侯婉的脸色会如此苍白?她赢了宁无缺之后,应该来说还是感到高兴才对!因为按照她父亲的计划,她必须得胜,否则一切计划就会毁于一旦,可是她胜利之后的脸色却这样苍白,这又是为何?这与你的分析似乎有出入,莫非这一切是她自作主张,现在因为知晓得罪了宁义武,所以,这小姑娘脸色才这样苍白?”
“绝非如此,你别忘了,这丫头是你我都非常欣赏的天才之女,她的这番做法必定都按照她父亲的授意行事,绝对不可能是她自作主张!”
“也有道理,这女子历来都是极为明白事理的,孰轻孰重,她心中应该有数,否则她就不可能被夏侯公这样的智者委以重任,还将这祖传之宝交到她的手里!可是,她的脸色为何这般苍白呢?”
“现在她按照她父亲的吩咐将所有事情办完之后,她自然感到惶恐!”
“惶恐?”
“因为他摸不透宁义武究竟打算如何处置她眼前的这些妹妹!毕竟,这种胜利的方法可谓不择手段,既然是豪赌,她就没有百分之百必赢的把握!而一旦赌输了,正如你所说,宁义武如果真的恼羞成怒,那么他将会如何处置她的这些妹妹呢,凭借宁义武的个人武境力量,在这神剑坛,弹指间就可取她们性命!就算宁义武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去做,但是也可以在这神剑宗挟持她们!别忘了,当年青龙宗的宗主就是这样。”
“可是宁义武绝非那个狂妄之徒,他一定不会这样!”
“我也相信宁义武,且看他现在如何做吧!反正,你我虽然不愿意卷入这一场乱世,但是当年宁义武对我们有恩,在这个乱世保护他的女人,也不违背我们的清修之道!”
“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看一看宁义武是否真的如同外界传言那般变得目中无人。”
“不错!”
宁义武的态度决定着这两位智慧老者的态度。
与此同时,胜利之后的夏侯婉站在神剑坛之上,她额头上的冷汗滚滚而下,内心也犹如滚滚浪涛翻滚。
望着对面单脚跪地在地上的宁无缺,望着那一双苍白的脸色,她心中现在哪里还有半分胜利的激动。
她的双手止不住发抖,甚至连手中的“柳月剑”,也早已经无法紧握。
她之前极其渴望自己能够凭借真正的实力战胜宁无缺,可是,这一刻当真战胜了宁无缺之后,她却发现自己一时间竟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她简直不敢去想象,接下来究竟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宁义武前辈究竟将会如何对待我们姐妹,父亲的谋划是不是万无一失?为什么,为什么父亲要将妹妹们一同派到这神剑宗呢?难道父亲就不担心万一宁义武前辈的心胸早已不是当年那一位盖世英雄,妹妹们岂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