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耳语一般,卢淳说出了这句话。
“青崖书院,程山河。”
这个身份,这个来历,这个名字,在神都地界如雷贯耳,中州四座书院,有四位君子,每一位都是各自对应书院中年轻一代最强者。
“很好!”
程山河的话刚说完,他便听到了卢淳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冷笑声,只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瘆人。
不过一刹那,响亮的耳光声在小茶馆内响起,程山河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势大力沉的一巴掌,直接让他整个人处于呆滞的状态,脸颊带来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一巴掌直接把他打蒙了。
他没有反应过来,但卢淳却有了动作,手撑桌面直接起身,一把抓住程山河的头直接猛地朝着硬木桌子按了下去。
砰!
硬木桌子刹那崩碎,木屑横飞,卢淳将暴力美学发挥到极致,一记膝撞直直撞在程山河小腹上,沉重的一声如雷闷响,没有留有余力的撞击,这位青崖书院年轻一代最得意的弟子护体星辉被击碎,连带着腰间悬挂栓系的羊脂玉佩粉碎。
五脏俱震,如被刀绞,程山河面色苍白,躬身如虾,整个人瘫倒在地,卢淳狞笑着抓住程山河的头颅,动作显得很轻柔,突兀——又是一记膝撞,砸在他的面门上,砸得程山河满面鲜血,痛苦闷哼,伴随着膝盖离开面门的动作,牙齿连带着血渍,稀里哗啦掉出来好几颗。
旋即,卢淳又一把抓住程山河的脖颈衣领,以蛮力之姿托举抬高,随后,手掌迅速脱离,没有支撑的刹那,卢淳一脚侧踢,将程山河踢出小茶馆。
所有动作只发生在数息之间,风驰电掣,让人毫无防备,小茶馆内,一片寂静,谁能想到在规矩繁多的神都地界内,果真有人冒天下之不韪,无视神都规矩,悍然动手。
茶馆内青崖书院的学子们,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不敢有任何动作,虽说对方只是出其不意,趁着程山河没有任何防备,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悍然出手,才被打得如此凄惨,可程山河终究是四君子之一,能够轻易击碎他的护体星辉,足以说明这个凶悍猛人的实力强大,至少体魄凶悍,让在场所有人难以比肩。
卢淳轻吐出一口浊气,甩了甩手,拿出一袋银子,对着小茶馆道:“打烂了一张桌子、三条板凳、砸烂了一扇门,还有几扇窗,几个瓶瓶罐罐和瓷碗……这袋银子够吗?”
老板颤抖着身子,哆嗦道:“够了,够了,完全足够。”
神都地界,天子脚下,胆敢无视神都规矩,在公开场合堂而皇之的殴打青崖书院的人,如此凶猛之人,能够得到赔偿,老板已经很满足了。
在老板接过钱袋躲得远远的时候,小茶馆外阴沉低沉的声音响起。
“卢淳……”程山河支撑着站立起身,双目猩红,直勾勾的盯着茶馆内的卢淳,道:“你真的该死。”
望着茶馆外程山河狼狈模样,卢淳笑了笑,此前的攻击看似凶猛,但他知道,这样的攻击是没有可能让程山河彻底丧失战斗力的,若是如此不堪,中州四君子,青崖书院最得意的门生未免太过于‘脆弱’了。
卢淳朝着茶馆外的程山河伸出手掌,勾了勾,挑衅道:“你不服?大可以与我动手试试?”
旋即。他眸光流转落在茶馆内青崖书院寻常学子的身上,轻声道:“你们若是也不服,想替师兄报仇,却又忌惮皇城至高无上的规矩,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死斗’的机会。”
他笑了笑,阴沉道:“放宽心,我绝对不会打死你们,顶多也就是废了你们。”
神都地界,人人都会讲规矩,可惜的是,卢淳虽身在神都地界,也知晓皇城至高无上,不容随意触犯的规矩,但他与其他人终究不太一样。
他的师兄,是那个在天下臭名昭著,被天下人喊杀喊打,无视天下任何规矩的赵七,师出同源,行事风格自然大同迥异,一般无二。
同时。
卢淳初入神都,颇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刚从典狱司中走出,对于皇城中悬挂在所有人头顶至高无上的规矩,对于而言,实在是没有太大的约束力。
卢淳的目光再度放在小茶馆外的程山河身上,吐露出猩红舌头,舔舐着嘴唇,一脸讥笑道:“你觉得如何?中州四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