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对荣舒峤来说,意义非常重大。
这不仅仅是他第一次吃到亲儿子做的饭菜,更是他头一回吃出断头饭的感觉。
池秋山此人太过能说,一得劲起来就犹如黄河之水般,滔滔不绝。
他嘴上说着和荣舒峤“一见如故”,今晚要把酒言欢,好好畅谈。
然而现实让人哭笑不得,因为池秋山根本就不喝酒。
他体质特殊,一沾酒就倒,家里最能喝的反而是柏素月。
所谓的“把酒言欢”根本就不存在,更离谱的是,池秋山居然提出“以果汁代酒”。
“……”
荣舒峤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听池秋山絮絮叨叨,整个人都麻了。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尴尬到脚趾发麻的事情,也算是开了眼界。
池秋山终于消停下来时,荣舒峤如释重负,甚至有种逃出生天的错觉。
池谦人和荣九泽看着荣舒峤眉眼间浮动的庆幸之色,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这不就是他们陪柏素月逛完街之后的表情吗?不说一模一样,至少像了九成九。
不得不说,在折磨人这一方面,池秋山和柏素月简直天生一对。
但柏素月至少还能有所察觉,池秋山则是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池秋山还自认他们聊得很好,殊不知荣舒峤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好几次他都快要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叫某个像鸭子一样嘎嘎乱叫的人闭嘴了。
但看着池秋山满是懵懂的脸,荣舒峤这口气又发泄不出来了。
很久之前,谷云禾就特意叮嘱过他:有朝一日遇到池家人,一定要以礼相待。
荣舒峤旁人的话可以不听,谷云禾的话语却是不能不听的。
再说了,和一个反应迟钝的家伙计较这么多做什么呢?
这不是自找罪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