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眼瞳犹如化不开的浓墨，里面翻腾着让人脊背发冷的凉薄寒意。
如果是那样，那就真是多此一举了。
没有人比百里婧更清楚，这具身体现在的状态。
这具躯体表面再光鲜亮丽，内里也早就破败不堪了。
即便霍老用尽天灵地宝，也不能阻止它的衰败。
百里婧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并不畏惧死亡，甚至隐隐期待着死亡的到来。
但若是池昭然想要杀他，情况又截然不同了。
百里婧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一股无名的怒火和怨恨就会冲天而起。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要他死，只有池昭然不可以。
百里婧指腹贴着池昭然的肌肤，墨如鸦羽的眼睫微微颤动，犹如蝴蝶翩迁。
他本可以运功将药物逼出来，虽然时间上已经有些晚了，但也并非不能做到。
只是百里婧沉默片刻，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倒是要看看，池昭然究竟想要做什么？
如果池昭然真的想要他死，那也没有关系。
百里婧唇角的笑意越发幽深，看向池昭然的目光里，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疯狂。
就算他死，也绝对不会放过池昭然的。
他要拉着池昭然一起死，到了阴曹地府才不会寂寞。
池昭然：“……”
池昭然依旧没有醒来，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感到脊背发凉。
她微微蹙起黛眉，在寒冷的驱使下，下意识的寻找“热源”。
百里婧眼睁睁的看着某个意识不清的家伙再次贴近，一只手更是直接揽上自己的腰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