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怠(1 / 2)

我们学校的学生经常来北京演出,姜忆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奇怪,而且现在的状况也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Mary不知道又从哪里调了几个模特,因为时间仓促,模特质量很难保证。可毕竟不能砸了Circle的招牌,虽然不如原来的模特优秀,但也不算差的太多。

等最后一个模特换好衣服之后,舞台上的灯光已经全部暗了下去。

Mary在一旁催促,“准备好了没有,快点快点。”

音乐声响起来,刺得耳膜有些发疼。作为开场我第一个走上T台,忽然听到两旁的厂家交头接耳,“这好像不是那天面试的模特啊。”

“是啊,怎么回事儿?”

面对不住闪烁的闪光灯,我脸上始终挂着冷峻的表情。想起之前大夫说的话,只能尽量跟着乐点踩稳脚下的每一步。可音乐节奏太快,我咬牙走完一场,脚踝已经隐隐有些不舒服。

刚走到后台我就伸手扶住墙,擦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一步一步挪到衣架前换衣服。这会儿我已经顾不上脚腕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今天不能给Circle砸了场子,无论在台下怎么疼,上台的时候一定不能出什么意外。

正想着,忽然听到Mary在舞台口心急火燎的喊,“怎么办啊,还是少一个人。”

这会儿肯定没办法临时再找人来了。因为几个模特穿哪件衣服是彩排时候都定好了,现在少了一个人,那就意味着所有的队形全部被打乱了。

我换完衣服走过去,“那只能重新编排顺序了,找一个人多走一套衣服。”想了想,“就我来吧,正好我不走第二套衣服,换衣服的时间还来得及。”

Mary感激的看我一眼,似乎是想要道谢。我说:“先演出吧,有什么事儿演完再说。”

还好这回走秀的时间并不长,谢幕之后舞台的灯光暗下去,会场里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我们站在台后,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自从我下台之后Mary就紧紧攥着我的手,现在更是眼圈儿发红。

其实并不算十分成功的演出,但也没有失败。我们每一个人都尽了最大的努力去补救,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眷顾,这回算是绝处逢生了。

演出之后寂寥的会场,只剩下有些歪扭的座椅和零星的宣传册。我和姜忆拎着高跟鞋走过刚才还喧闹的会场,Mary垂着头跟在我们身后。

门外,我们三个人站住脚步,Mary哭丧着一张脸,“慢慢,这回我铁定要被开除了。”

我顿了顿,安慰似得拍拍她的肩膀,“这事儿又不怪你。”

Mary摇了下头,苦笑,“就算不是我的责任,可这次的演出是我负责的,说白了还是我没有及时发现问题。”

一旁的姜忆皱着眉,“演出之前就没有一点儿预兆?说不演就不演了?”

Mary说:“什么都没有,前一天彩排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演出的时候忽然都罢演了。”顿了顿,想起什么似得,一拍脑门说,“我手机忘拿了,你俩等我一会儿。”

二月的寒风灌进我的衣领,拎着包的手被冻得毫无知觉。我握了握拳问姜忆,“为什么偏偏是咱们学校的模特罢演了?”

姜忆人在学校,就算不是完全知情,也该多多少少也该有点儿眉目。

姜忆解释,嘴巴里吐出薄薄的雾气,“自从康幸被开除之后,院长在学校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在Circle,陆丛也因为之前你的事情一直在暗中收购他的股份。我觉得,这次可能就是院长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整垮Circle。”

“之前我的事情?”我一时间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自从院长那会儿以你开除你要挟陆丛的时候,陆丛就有了想把院长赶出Circle的心思了。后来为了不让刘芷晴参演《盛妆》,两个人就彻底闹掰了。”

我怔怔听完,并没有什么喜悦或者兴奋的情绪。我早就觉得以陆丛的性子在被院长要挟之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可也没想到他会做的这么绝。也许真的像姜忆说的,这里面多多少少有我的原因。但我并不觉得自豪光荣,我不想他在事业上还夹杂了私人感情。他这么做,会让我觉得愧疚。

我吸口气问,“你怎么知道的?”

姜忆有一瞬间的尴尬,“这些都是宋朗告诉我的。”

我笑一下,“你和宋朗,和好了?”

姜忆倒是不避讳,点了下头,“算是吧,说到底我还是爱他,我虽然不抱期望自己能够彻头彻尾的让他改变,但好歹他已经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我觉得应该原谅他一次。”

顿了顿,“慢慢,咱俩好久没联系了,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前段时间又传出来胡静和陆丛有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一提到这桩事情我心里就闷闷的疼,我说:“具体我也不知情,似乎是胡静去了美国之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