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漫到嘴角,南屿翊抬手用手背碰了一下,果然粘上了一点红色。
顾颜欢看着他的动作,生怕他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撕了她,毕竟他的眼神里满是杀气,明显恼了她。
心里害怕,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表现出了怯懦的姿态,她缩到床的最里头,双手抱着腿,低头抬眼看着南屿翊。
南屿翊脖子上系着一条松散的黑色领带,他散漫地随手扯下它,漫不经心的将它绕在自己的手上,一圈又一圈,直到整条领带都缠在手上。
黑色的领带,如一只拳击手套一般,尤其是再配上他的眼神,好像南屿翊随时都会冲上来,给她一拳。
顾颜欢的一拳,也只是让他破了一个小小的伤口,可南屿翊的一拳,足以让她一命归西。
她以嘲笑的语气刺激南屿翊,她不怕他一拳打死她,只怕他一拳打不死她,反复的折磨可比死亡可怕得多。
“有本事别在那里做样子吓唬人,你一拳打死我啊,我不是打你了吗?你怎么不还回来?”
南屿翊坐在沙发椅上,两条手臂就那么垂在两侧,看起来十分颓丧,嘴角的伤口和凌乱的衣襟,显得他如病娇一般阴暗。
外面的天空早就暗了下来,可宅子里没有一点光亮,只有偌大的窗户外,灯红酒绿的街道反射进房间的一个个光斑。
南屿翊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的顾颜欢,窗外的光照在他的侧脸,如阴阳一般,一半黑一半白。
“你能不能,喜欢我。”
南屿翊开口突然,顾颜欢以为自己幻听,并没有在意。
直到他再次开口。
“别喜欢檀泽谦了,喜欢我吧。”
因为刚刚一直在哭,此刻的顾颜欢眼睛还是肿的,她眼睛无神的看向南屿翊。
此刻南屿翊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好像只有在暗处,他才能真正的坦露心声,也只有在暗处,才适合他的生存。
“别做梦了。”
南屿翊低下身体,手肘杵在腿上,双手捂脸,长呼一口气。
“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顾颜欢不禁皱眉,她全神贯注地看着南屿翊,她总觉得他是受什么刺激,导致脑子不正常了,要不怎么会胡说八道,还干出绑架这种事情。
“你到底在说什么?”
南屿翊沉默许久,他站起身,向床边走去,身体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醉了一样。
“你不记得也正常,毕竟那个时候的我,如此的不堪,不配让你记得。”
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有话不说,或者话说一半。
顾颜欢语气暴躁,大声地质问。
“你到底要说什么,别磨磨蹭蹭的,一口气说完不行吗?”
南屿翊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的笑声与以往不同,以往他的笑声总是掺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可刚才的笑声,确实那么的纯粹,发自内心。
“你还是那个样子,明亮而热烈。”
顾颜欢懒得听他在这打哑谜,干脆不说话,埋头休息。
她不问了,南屿翊倒是开口继续往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