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什么？质问你是怎么把我的公司搞垮的吗？”
二人相继无言，过了好一阵儿，南屿翊才开口说道。
“你这楼顶的天台，能上去吗？”
檀泽谦犹豫了一下。
“怎么？怕我把你从天台上推下去吗？”
“跟我走吧。”
檀氏集团的大楼有四十层，可这四十层的天台，依然不能让视线完全开阔，看见的依然是落错的高楼大厦。
南屿翊站在边缘，瞻望着远方。
而檀泽谦站在中间，看着南屿翊。
高处的风要比低处刮得大，吹到脸上也是寒津津的。
“檀泽谦，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什么遗憾？”
南屿翊的话说得不明不白，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没有。”
南屿翊嗤笑一声。
“那还真是好啊，没有遗憾，没有遗憾，就可以放下一切了。”
檀泽谦不喜欢打哑谜，他单刀直入地问。
“你今天来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吧，既然有话要说，那就痛快一点。”
南屿翊冷笑。
“痛快一点？好，那就痛快一点。”
他转过身，正视着檀泽谦，眼神里夹杂着沧桑与坚定。
“我只想知道，凭什么作恶的人能一直笑到最后？而受害者却只能在角落里痛哭着自己的无能。”
檀泽谦早就料到，南屿翊会有这么当面控诉檀氏的一天。
他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活一回呢？你这辈子都是为了复仇，可即便你成功了，又能获得什么呢？更何况这是老一辈的恩怨，与我们无关，你何必要如此执着？”
南屿翊通红的双眼里，不停地往外涌出泪水，流得满脸都是，整个人十分破碎。
“与我们无关？哈哈哈哈哈，可能与你无关，但是你知道我从小到大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吗？我们一家活得很难，你知道我一手重建南氏集团有多么难吗？即使再难我都挺过来了，但是到了最后，我还是赢不了你。”
“我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与你无关，但是我不知道我该找谁，我内心复仇的欲望是那么那么的强烈，这是我的执念，我没有办法放下。”
檀泽谦听着他的话，心里的触动也极其强烈，他怎么会不理解？他曾经也过过艰难的日子。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南氏集团还给你，你可以好好的过你的后半生，不要再执着于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上面了。”
南屿翊看着他，一阵苦笑。
“我忙活了半辈子，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竟然还需要你来可怜我，我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檀泽谦心有不忍，虽然南屿翊对他来说一直是敌人，可另一方面，他也觉得，南屿翊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不是失败者，你很优秀，但你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南屿翊擦了一把眼泪，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