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老兆,是放山人在一个地点挖出人参后,在附近树上做出的相应标记。
标记上记载着年月份,以及挖参人的人数,乃至于挖出了多少人参等信息,用来告诉后继者的相应信息。
一般来说,只有挖出了很值钱的人参,才会进行相应的记录。
只要这老兆的人参没被挖掘殆尽,那这里便会不断有人参种子落在附近土地里,几年几十年后,这里自然又会繁育出更多的人参,如同泉水一般源源不断。
白老狗说陈进军发了,便以为他挖了个老兆之类的地方,家里全都跟着发达,鸡犬升天。
陈进军冷笑道:“你家挖老兆能挖出熊皮大衣来啊?”
“狗屎,那是我养了个好孙子,你难道没听到他们几个说,我孙子是长河公社年度第一炮手吗?”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长河公社年度第一炮手?那就是我们公社最厉害的炮手,没有之一,打猎杠杠的。”
白老狗嗤笑道:“我看你这孙子年纪也不大,能打出什么名堂来?进山遇到一头大炮卵子,怕都能给他吓尿!”
“更何况是遇到黑瞎子,乃至于人熊这玩意了,你孙子看到那些个玩意的话,指不定腿都得吓到发抖,跑不掉。”
“放你娘的狗屁,你知道个蛋蛋!!”
陈进军不乐意了,说道:“你知道死在我孙儿手中的熊瞎子有几头了么?看看这熊皮大衣,都是我孙子打的,我孙子还打了一头熊霸,你这老狗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熊霸?就是一千斤的人熊!!”
“还有一千斤的猪神,你知道是啥玩意不,你这辈子怕都是没见过,但我孙子打过,那玩意还是我跟他一起打的,嚯,那玩意比牛还大,现在已经送到冰城那边博物馆去了,估摸着得制成标本。”
“要是运气好,以后指不定会留下我和我孙子的名字在博物馆里面。”
白老狗听得满脸懵逼,皱眉说道:“放你的狗屁,什么一千斤的熊霸,一千斤的猪神,你怕是越活越糊涂了,山里面怎么可能有这玩意。”
顿了一下,白老狗又问了一下许爱国,问道:“小子,真有这么一回事?”
许爱国白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我反正听人说是这样的,这事有啥作假的?那一千斤的猪神那观山屯的人都见到过,还有那一千斤的熊霸,据说十八号林场的工人也都看到过,那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骗你干啥?”
“这陈山同志,那是正儿八经我们长河公社的年度第一炮手,你知道这玩意多厉害不,就像是这炮卵子,那轻轻松松就能被他打死,应该说他已经打死过好过头了。”
张富贵也点头道:“没错,这炮卵子才多大点,啥也不是,别说是我姐夫了,就算是我,也能干死它。”
吴大愣子也点头道:“可不咋的,整这玩意不是有手就行吗?”
吴大愣子上次跃空整死了两头野猪之后,内心也膨胀起来了。
“得,你们可别说了,差不多就行了啊。”
陈山听到这么多人吹自己彩虹屁,老脸都是忍不住一红。
这些家伙丫的也太能吹了,搞得他都以为自己是天神下凡了。
陈山当即说道:“白爷,这玩意咋说呢,都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对不对?”
“我也不废话,你这不是刚好有头炮卵子么,我不用枪,待会儿一个人把它整死就完了,我还帮你把它皮给扒了成不?”
白老狗看了一眼陈山他们拖的爬犁,大致明白了一些东西,皱眉道:“你们找我有啥事情?”
陈山摇了摇头道:“没啥事情,这不是进山来,刚好碰上了么?”
陈进军这时候看向许爱国,开口道:“你们还在这里愣着干啥,等着分肉不成?”
许爱国尴尬道:“没,就是想看看陈山同志,怎么整死这炮卵子的。”
白老狗见此,也是摆了摆手说道:“得,既然你小子有信心,那就试试吧,你整死了这头炮卵子再说,别说,你们要是不来的话,我也只能爬树上去,多放几枪,把这玩意耗死。”
“我那野猪套也有些年头了,有些地方都有些崩裂,我还生怕这炮卵子将我那链子给挣断呢。”
陈山闻言一惊,眯起眼睛朝那钢丝绳看了一眼,见没啥问题,才放下心。
这钢丝绳可不是后世的那种钢丝绳,这种钢丝绳里面是有麻芯的,时间长了,磨损严重后,真容易被挣断。
一旦挣断,这种距离下,被大炮卵子一撅再一挑,必然出事。
“没事,交给我就行。”陈山吩咐道:“老吴大哥,富贵,你们去砍两截木棒来,墩上侵刀。”
“诶,马上好。”两人虽然不知道陈山要做什么,但知道陈山肯定要搞新把戏了,有些期待。
这进山他们一般都不带侵刀把手的,因为一直要在山里走,加上山里环境错综复杂,一直带着长把手的侵刀,很麻烦。
而山里树木枝丫多,要用的时候砍上一截,墩下去就能用了。
许爱国三人也是瞪大眼睛看着陈山,有些好奇。
许爱国说道:“陈山同志,这可是炮卵子啊,刀猎可要不得,容易出事。”
“你上前,它就会往后退,甚至会跑,那白老爷子说它那钢丝绳有些崩断,别待会儿让野猪给整断了,那就危险了。”
他们其实都是有些怂,因此许爱国建议道:“还不如费一颗子弹打死它拉倒。”
陈山摇头道:“不碍事,几下的事情。”
陈进军也问道:“三儿,你真要刀猎啊?”
三百斤的炮卵子,和百来斤的小黄毛,以及两百来斤的隔年沉可不一样,这玩意攻击力惊人,敢迎枪而上。
“小事一桩。”陈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白老狗冷笑道:“陈老狗,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好孙儿,怎么样弄死这炮卵子。”
陈进军嘴硬道:“你就看着吧。”
很快,吴大愣子和张富贵墩好了两柄侵刀的把手。
“姐夫,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