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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梅仙入世恋敛里,燕来奇香满壤驷(1 / 2)

这麒麟人间,也不知是何时何年,美心与奕王之子朔,已经长成人,只是众人不曾知道,奕王也未曾见过。如今美心又怀了衮子的孩子,正在待产正时春季第二年,春江潮水,江畔万紫千红,竹林葱葱,竹林深处有一壤驷家族,世代为王族御牧麒麟群,朝放牧麒麟于麒麟山北面杜鹃坡,夕招致众麒麟放回壤驷谷。壤驷家族雄踞壤驷谷,百丈石柱有文赞其在麒麟人间之地位:

土壤能生万物

驷麒可乘千骑

话说壤驷敛里为主家,其妻书凝梅,俩人恩爱有佳,遂爱果已孕。书凝梅有孕在身,喜得壤驷敛里全家上下宛如日日过节,得知人王正妻也有新孕在身,孕期与壤驷家书凝梅相差无几,整个家族更是觉得王恩浩**,万世有幸。

值得一说的是这年阴雨连绵,云雾遮天蔽日,再说了这年的燕子甚是众多,每每月落日盛,就会从妖城方向扑啦啦飞来群群乌云密布般的燕群,燕群不落地,不觅食,只是直直往日盛的方向飞去,好似飞蛾扑火。麒麟贪吃女娲蛇菊石,听得群燕欢声笑语掠过高空,不时抬头望天,一呼气,火光肆意,其粪便落地成顽石,用于铺路筑堤。

“梅儿,可是起风了,你看这燕群飞往何处?”壤驷敛里在笼翠楼里推窗远望,对身边正在纺线的书凝梅说道。

“燕以寓爱,可春来见如此多的燕子齐飞,不知端倪。”书凝梅放下手中针线,牵动翡翠落地绸裙,与壤驷敛里共推窗远眺。

“真是如此,咋们人间寿昌也不过百来岁,祸福不可测,吉凶不可躲,但愿永世安居。”

“真是此愿。”

外面的人们也惊讶地望着蓝天,燕群过后,人们依旧各司其职,往来种作。柳叶新发,壤驷谷郁郁葱葱,那麒麟山杜鹃坡株株杜鹃树已含苞待放,壤驷敛里与书凝梅同骑一麒麟,缓缓上杜鹃坡,众麒麟见壤驷敛里佩戴的牧监令牌闪闪发亮,不觉连连颔首示敬,背后的书凝梅不觉嘻嘻笑起来说道:“你这些灵兽,这么对你毕恭毕敬啊,想必是你常常施压于他们。”

“并非如此,不过是见我这令牌而乖巧顺和罢了。”

“梅儿,你看这满坡的杜鹃树含苞待放,想必过些年就会姹紫嫣红遍地绽放了。”

“真是呢,想当年我初入麒麟人间,嬉戏迷恋这杜鹃坡,才与你相遇生情,如今依旧你侬我侬,甚是我逃逸仙界之荣幸。”书凝梅说着,紧紧从后面挽住壤驷敛里,俩人遂在麒麟背上粉唇轻抿,千般缠绵。情到热处,壤驷敛里有些使力,书凝梅道:“你我都三十来岁的人来,怎么还这般小夫妇,我且有孕在身,你可止住才是。”壤驷敛里听了,也笑道:“可不是。”书凝梅想了想,想试探敛里,于是说道:“敛里,你只我不娶,终究也不是长计。我又不便,如今你也有个小妾才是,让她来服侍你。”壤驷敛里道:“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既然做了夫妻,岂有二心之理。我若是二心,天地不容……”书凝梅止住了壤驷敛里道:“我知你心就是了。”说着,两人到了府上,下来麒麟,回笼翠楼,不在话下。

再说那帝都,满城花香四溢,芙蓉花开,四季皆是如此,帝都与芙蓉庵间隔一条叫河溪的蓝色河水,这芙蓉庵一树独占百里,一树成林,遮蔽得不见天日。说来也怪,帝都芙蓉树东西分明,东边开花结果,西边只常开花,那只开花处有一街巷曰“合欢里”,里边有一“逍遥馆”,四界皆知晓,是红尘烟花富饶地,深得人间男女垂涎。风流文人有诗赞曰:

玉肌香雪滴露华,体态怡人透轻纱。晚来妆面胜繁花。

催衣推枕合欢话,酒红初上脸边霞。一场春梦日西斜。

可见麒麟人间何等风流快活,难怪万物皆迷恋红尘苦。合欢里钦定为麒麟人间撒欢之地,为了安民维稳,除合欢恩爱之外,皆有对弈,演戏,说书,杂耍等娱乐消遣处,人待成年,就可在此处无忧玩耍。对弈有奕王统辖,逍遥馆由鸨娘娘统辖。奕王乃王族血脉,为避时乱,甘愿堕落合欢里,年月与人对弈消遣,现时麒麟王上也对其碌碌无为视而不见,也庆幸奕王如此不求上进。那鸨娘娘可不是凡人,乃妖城飞禽,只因 “鸨似雁而大,无后趾,虎纹。喜**而无厌,诸鸟求之即就”,鸨娘娘成万鸟之妻,妖王实感有乱“独独俱善”的妖俗而被驱逐出界,鸨娘娘无路可走,化身肥美妇人,来人间,那时正逢人间开荒拓土,急需人力之时,鸨娘娘于是定居合欢里,为世间男女牵红线,祝双宿,接生,人间繁衍不休,于是钦定世居帝都合欢里,可惜时至今日,鸨娘娘做事未免有些偷天换地。

每逢春季九年里,正值人间繁衍时节,鸨娘娘会派遣手下人,到人间四处探访刚面世的金童玉女,明地里做些你情我愿的事,把贫穷人家的金童玉女买回来,给酬劳让人家维持生计,不愿意做买卖的,就暗地里抢过来。那些父母奴仆不再身边而天真玩耍的孩童,更是大受欢迎,迷迷用些幻术,就会引诱他们误入风月地。

这合欢里有名的灵鸢儿就是顽孩年岁误入歧途,现已初露得芳名帝都。

“灵鸢儿,朔君来矣,快快迎接。”鸨娘娘在楼下欢欢喜喜地呼唤楼上日晚起床梳妆的灵鸢儿。

春风微微一吹,这满堂的鸢尾花瓣,似蝴蝶般翩跹飘去,好似在迎接这帝王家子弟前来私会楚楚可人的灵鸢儿。

灵鸢儿,不知何许人也,帝都无人不知其名,想必是人们对芙蓉早已司空见惯,芙蓉花开花落,虽极致唯美,也早也不知新鲜,大伙儿以一睹那灵鸢儿窗前屋后的鸢尾花开花落为欢乐。多情男女若是在花雨间见得灵鸢儿轻摇春扇祛暑,丹唇轻抿芙蓉酒,更是会痴痴呆呆驻足半日,直至晚月初上,灯火渐息,人去花暗。

“奴家恭迎朔君驾临,未知朔君来势如风,不曾侯门迎接。”灵鸢儿珠钗倾斜,粉面净颜,襟飘带舞拜见朔君。

“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唯唯诺诺,是我性子急,随父王私访各处才有空过来,迫不及待想到你处,没人提早告知与你,就径直奔来。”朔君说着,搀扶起跪拜在檀木地板上的灵鸢儿。拉着灵鸢儿坐在妆镜台边,要她先装扮。

“人间各处景致如何?”灵鸢儿坐在镜花台,继续梳妆打扮起来,好奇地问镜子里的朔君。

“天大地大,帝都芙蓉漫漫,麒麟山麒麟浩瀚遍野,有个杜鹃坡,登上能望见帝都繁华,只可惜没有咋们这合欢里消遣自在。”朔君靠近来,替灵鸢儿顺发插珠步摇儿。

“麒麟杜鹃坡?抛开这‘麒麟’二字,这杜鹃坡还些许精致典雅些,杜鹃满坡,至情至性。”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呢,杜鹃坡过些年就要开花了,那才最是风流得意去处呢。”

“可否在花期与你一同前往杜鹃坡游玩?我在这合欢里终日开窗远望,无聊度日,只要你向鸨娘娘请示,八九会让我出去。如果长此漫漫无聊下去,我是必死无疑了。”灵鸢儿说着这些话,拥入朔君怀里,哽咽起来。

“休得胡言乱语,我王族子弟还不会让心仪之人欢乐度日?我答应你就是了。”朔君千般安慰灵鸢儿,一并与灵鸢儿走到春台上。

檀门骤开,门外侍候的十余人进来,挚杯挚酒,秉烛秉香,闭窗拉帘,糕点菜蔬齐上春台的炕桌上。众人侍候朔君净手沐浴,皆退下不知去向,室内唯有灵鸢儿与朔君觥筹交错,秉烛昼谈。

“朔君呢,朔君,幸好遇见你,我这不如人的年岁才得以消退,也许我命该如此,沦落为他人**奴,可是谁解我哀思,我不知自己父母何在,故乡何在,更不知何去何从,直到遇见你,我才发觉自己真真是个可珍可爱的女儿。”灵鸢儿已酒过半醉,说着心里话儿,不慎触碰鸢尾花,滴落在俩人杯盏中。

“鸢儿,你醉了,快别说这些个疯言疯语了。”朔君说着,已叫人撤了炕桌以及杯盘果糕。

“我这不是胡说,这般言语,只能对你诉说,其他人我都只字未提。”灵鸢儿又巧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