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礼眼中的冰冷让肃容帝心下一颤,几乎就要开口恕了萧清月的罪。
但众目睽睽之下,燕礼对他的不敬和咄咄之意让肃容帝心中的怒火如同烹油般熊熊燃烧起来。双手在袖中紧紧握拳,眸中隐隐燃烧着嗜血的猩红。
“呵,燕大人,你这意思,皇上说的都是错的吗?”皇后娇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字字透着杀机。
萧清月心下一凛,不禁冷笑,皇后这是玩的文字游戏。
说的本是她离开慈宁殿是否有罪的事,她却带上简单的一个“都”字,众目睽睽之下,如果燕礼说是,那便可以坐实他的不臣之心,好一句都是错的,可以无限借题发挥。
只是她没想到,在这个关头,燕礼竟会挺身而出替她说话。只是眼下,燕礼只怕也是自身难保了,心下不免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担忧来。
燕礼并不接话。
寝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般寂静冰冷,落针可闻。
“噗嗤”一声满是讥诮的冷笑,打破了寝殿的冰冷凝重。
逍遥王斜斜的倚在贵妃软榻上,慵懒的打了个呵欠,缓缓将修长的腿从软榻上放下,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斜觑着肃容帝,懒懒开口道:“皇兄,母后还躺在病榻上尚未脱离危险,萧清月还要给母后治病,皇兄却让人把她捆了,可还如何替母后治病?”
肃容帝心下凛然,眼中猩红的杀意慢慢褪去。
逍遥王站起身,额前散落的头发不羁的拂在脸上,更为他昳丽的容颜添了几分妖邪。
“还请皇兄明鉴,不论如何,即使萧氏有罪,眼下母后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还请皇兄等母后的身体完全康健后再行定夺。”
“至于萧氏,人已在我们眼前,宫里警卫森严,量她插了翅膀也再难飞出去,如今该着急的,不止是母后的身体,还要尽快查出到底是谁想要谋害母后,母后向来与人为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竟然还能叫他得了手去,不能不叫人心惊啊!”
话刚说完,逍遥王便掩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宫女连忙上前抬手替他垂背,白皙柔弱的拳头还未沾上他的衣服,逍遥王突然面色一冷,抬脚将宫女一脚踢开。
宫女惨叫一声,瞬间被踢出寝殿外。
逍遥王平生最恨女人随便近他的身。
有一年宫宴,户部尚书的女儿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假借敬酒的机会碰到了逍遥王的手背,竟被他生生将那姑娘的一只手给砍了。
从那以后,甚至有人传生得昳丽妖媚的逍遥王有断袖之癖。
望着被踢出门外的宫女,众人脸上皆露出惴惴之色,逍遥王却若无其事的从怀里掏出一方雪白的手绢,走回软榻便懒懒坐下,用手绢仔细擦起自己的鞋尖来。
肃容帝冷冷的盯着逍遥王优雅的擦鞋动作,怒意在眸中翻滚升腾。
“母后被人谋害中毒,仅是萧氏一面之词而已,太医用银针探过,太后并无中毒迹象,所以谋害太后之事还需调查后才能有定论,王弟,这事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