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萧清月忽然轻笑出声,咄咄望着肃容帝,唇角带着讥诮,凉声道:“想不到堂堂一国之君,竟会嫉妒能人贤士至此,不知人,不善用,一味的只想打杀贤臣良将,只为立自己威风!”
此言一出,首领太监王福顺恨不能当即削掉自己的双耳,好假装没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怔在那里不知自己是跪好还是不跪好。
萧清月句句在骂肃容帝无能!却也句句是实话。
王福顺悄悄觑向肃容帝,只见他怒目圆瞪,胸口剧烈上下起伏,如鼓足了的风箱般急欲将里面的怒气喷薄倾出。
再看萧清月,那女人竟仿若丝毫不知自己触怒了天威,脸上带着无惧无畏的讥嘲哂笑,冷眼看着肃容帝因愤怒而逐渐涨红的脸。
急剧的喘息之间,肃容帝身子微微晃动。
“万岁,万岁息怒啊!”王福顺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萧氏无知,您万万不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滚!”肃容帝抬脚,一脚踹上王福顺肩膀,发出“咔嚓”的骨裂声。
王福顺只觉得自己肩胛骨传来剧痛,被肃容帝一脚踢出几丈远,心下瞬间却一松。
踢伤他总好过想要将他杀了灭口,万岁爷这是终于将他当成自己的心腹了。
“你以为,我当真不会杀了你吗?”肃容帝咬牙,转身看向王福顺,声音冰凉如淬了毒的薄刃,锋利,阴毒,仿佛每一个吐出口的字皆能刺得人森冷的疼痛。
“你既然不惧死,我便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福顺,先将她的舌头拔了,再让她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只要她一天不向朕磕头求饶,一天别让她死了!”
王福顺闻言忙爬起身,一步步走进地牢,狞笑着。
“皇上要臣妇的命,臣妇给你便可,就不用麻烦皇上了!”萧清月凉凉一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闪着幽幽寒光的手术刀,缓缓抬起,抵住自己的脖颈处。
王福顺大惊失色,早在将萧氏关进地牢之前就已经搜了身,并不见任何兵刃凶器。
“快,夺下她手里的刀刃,别让她就这么死了!”肃容帝急声出口。
萧清月浅浅笑着,神情淡然安宁,嘴角依旧带着一丝讥讽,仿佛并非即将赴死,而是心愿得偿。
白皙的脖颈上,已经有了一丝细细的血线。
王福顺手忙脚乱掏出钥匙开启地牢的玄铁锁链。
“叮”清脆的铮鸣声响起,萧清月手里的手术刀忽然落地,一颗绿豆般大小浑圆漆黑的玉珠随着手术刀滚落,发出悦耳的金玉叮啷声。
肃容帝认得那枚墨玉珠,那是逍遥王打小就练的暗器。
他心下蓦然一慌,到底还是大意了,竟让逍遥王发现这处暗牢。
萧清月亦眉头微蹙,望向墨玉珠飞来的方向。
逍遥王闲散慵懒的倚着暗道墙壁站着,似笑非笑眸子扫过萧清月,落在肃容帝身上,幽幽道:“萧氏救治母后有大功,皇兄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也不该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