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一拳砸碎院门的冲动,赵碧雨忍住性子,素手轻拍院门,再一次敲响了院门。
咚……咚咚!
“你听我说啊。”
咚……咚咚!
“小女子真心求这功德钱,望小郎君发发善心。”喊着喊着,赵碧雨已然有了些哭腔。
美人垂泪,端的是一个肝肠寸断,让人于心不忍,再坚硬如铁的心,也变成了绕指柔。
不等陈落白开门,赵碧雨身后的男人先忍不住了,先是对赵碧雨安慰一番之后,粗暴地敲响了院门:“臭小子,不要不识抬举,有功德钱,便乖乖出来换了银两就是,我们不缺钱!”
“再惹赵仙子生气,小心小爷我踢烂你的门,再给你一顿好打!”
赵碧雨见郑破茧为自己出头,心中一喜,赶紧柔声道:“郑公子,取了功德钱就是,莫要伤人。”
郑破茧抬起胸膛,似要在女神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只是不忘道:“赵仙子菩萨心肠,人美心更美。”
“你确定……确定要砸碎我家的门?”门内,陈落白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带着疑问,在门外二人听来,陈落白显然是怕了。
这一刻,郑破茧的气势到了顶峰,雄姿英发。
“废话,我朝阳山郑破茧,说话算话,今天你惹到了赵仙子,便要挨我一顿打!”
郑破茧一步踏出,就要破门而入。
在郑破茧发力的一刹那……
咔吱一声,陈落白开了门。
郑破茧扑了个空,摔了个狗啃泥,狼狈非常。
“舔狗。”陈落白淡淡吐出两字。
“你娘的,小爷一掌拍碎你的天灵盖!”郑破茧瞬间急了,起身就要打杀陈落白。
陈落白后退一步,依旧淡定:“你急了,舔狗急了。”
“女孩子都不急,你急什么?”
陈落白的每一句话,都如一个攻城的炮弹,砸在郑破茧的心理防线上,每一句的分量都极重,让郑破茧的内心地动山摇。
郑破茧被气得七窍生烟。
杀意袭来,陈落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功德钱啊,也是有几枚的。”
“赵公子请留手!”赵碧雨闻言,眸子一亮,赶紧唤住了赵破茧。
郑破茧被陈落白玩味地看着,不情不愿地放下了手掌,只是眼中的愤怒已然到了极点。
只可惜没有人会觉得愤怒的眼光能杀人。
大抵是舔狗并不希望在自己女神面前被叫舔狗,尽管包括女神在内,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舔狗。
“公子这有功德钱,多少枚?”赵碧雨问之。
“五枚。”陈落白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
赵碧雨闻言微喜,这家的功德币居然有五枚之多,这说明这一户人家是有福缘的。
这部分补天功德分给小镇千家万户。
能寻到功德币之人,都是小镇有祖荫或有福气之人,寻常人家,有个一两枚便算狠不错了了。
再多了,自家福气便兜不住了。
换句说,福气越多的人家,能找到的功德币便越多。
而陈落白家的福气,自然不会是来自于陈落白这个破落户。大抵全是白斐的功劳,陈落白沾了白斐的光。
而这,陈落白自然不知道。赵碧雨因为功德币数量有误的关系,也不知道。
“这位公子随心出个价码就是,我们绝不还价。”赵碧雨轻语,在修仙之人看来,这人间的黄白之物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百两,千两,并无什么区别。
修行之人有自己的货币,其皆是有灵性之物,又怎么是人间的这种黄白之物比得了的。
“不是我郑破茧骗你,这或许是你这辈子唯一一次可以大富大贵的机会,而这对于我们来说,仅仅是九牛一毛。”郑破茧嚷嚷道。
他郑破茧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是大大超出眼前这羸弱之人的存在,尤其是在眼界与前途之上,二人更是云泥之别。
这少年就是穷尽一生,也见不到他郑破茧见过的风光。
在这一刻,郑破茧似乎要找回了自己的自信,更是大包大揽,说自己要替赵碧雨承担下购买这五枚功德钱的费用。
“这样啊。”
陈落白含笑,看了看赵碧雨,又盯着郑破茧,看得郑破茧直发慌,觉得有些不妙。
陈落白最后摇了摇头:“舔狗,不卖。”
郑破茧如遭雷劈,愣在了原地。
这一刻,他真地破防了。
郑破茧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面上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
被陈落白三番五次地戏弄。
这一刻,就是自觉教养极好的赵碧雨也忍不住了,她玄天峰虽作风正派,但也不惧杀人,更不要说在被眼前之人三番五次戏弄的情况之下。
毫不客气地说,只要她赵碧雨随便捏个术法,也能轰杀了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