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早起被钱余欺骗,已然是心灵上的重击。再加之因为小哑巴的关系,吴早起不能向陈落白兄妹交代。
所以吴早起怕了,又惊又惧之下,他就只剩下了一个选择,去死,自我了断。所以吴早起便死了,投河而死。这个消息在不大不小的北阳镇传开。
收到消息的陈落白兄妹第一时间赶到了胭脂水粉铺子。
他们二人并不相信,昨晚好好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死,还是自杀。
直到陈落白看到了那摞书籍,以及书籍之上,吴早起留下的书信:“对不起,落白,还有斐儿……”
“……”
“吴哥我愚钝,害了小哑巴,无颜再见你们,唯有一死……”
书中提到了陈落白想知道的一切,包括小哑巴不是人,包括钱氏老祖宗欲对小哑巴不利。
“钱余,没想到昨晚,他是冲吴哥而来,且从吴哥的信来看,那钱氏老祖宗便是一名修士,没想到隐藏得那么深。”
微微颤抖的双手,表明此时的陈落白并不平静。
陈落白轻语,有些后悔没能在胭脂水粉铺子里多留上一会。
“好好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白斐则在一边,看着那张吴早起平时躺着的椅子,出神,发着呆。
“还有那小哑巴怎么办?明明是那么可爱的孩子啊!”
“苏师叔啊苏师叔,斐儿受欺负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说着说着,白斐眼中便多了些泪水,尤其是得知那钱家的老祖宗,是修士之后,白斐眼中便充满了失意。
在苏夫子不在的情况之下,还是凡人的陈落白兄妹并没有办法去钱府救那小哑巴。
而待苏夫子回来之后,那便一切都晚了。
陈落白将吴早起的遗书收好,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下毒吗?
陈落白想着,随后便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钱家的府邸与小龙山下的那座府邸不同,几乎不具备下毒的条件。且就算下了毒,以现在无常之毒的药力而言,根本无法撼动钱氏的那位老祖宗。
随后陈落白再次尝试着撼动体内的那口剑器,依旧纹丝未动,气得陈落白直骂娘。
“你娘的,你是不是死了?”
“嗯?!”陈落白一喜,似乎感知到陈落白的情绪,那口剑器似乎是刚刚睡醒一般,于陈落白心湖之内慢慢抬起了剑锋,于陈落白的心湖之内周游一圈后,又沉了底,似在证明自己,根本没死。
但也仅仅是在反驳陈落白的话而已。
似在说,瞧,爷还活着,爷证明给你看。
陈落白面色铁青,连呼冤孽。
只是在大雪剑器复苏的那一刹那,一羊皮裘子老头便瞬移一般地出现在了胭脂水粉铺子门口,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镇子内与张老头对峙的那一位老剑修。
“嘿,总算找到你小子了,若是大雪不动,还真是有点难搞,原来是儒家的那个小子替你遮盖了天机,难怪我算不出来。”
羊皮裘子老头双手藏入袖中,偷偷往里张望着,随后一吸冷气。
只见在羊皮裘子老头眼中,陈落白身上,有着诡异的红气,这红气如鬼魅一般,不断地侵蚀着陈落白的身体。
而这,是剑器大雪认主之后,才出现的情况。
“嘶……这小子身上好浓的劫力!是大雪压制了这诡异之物,不对,不只是大雪,还有其他东西!”
“从未见过啊,到底是什么呢?”
“原来如此……”
就在羊皮裘子老头在思考时了,一只手却慢慢伸到了老头的肩膀之上,随后向下一拍。
“嘿,老登,在干嘛呢?”
“这里是胭脂水粉铺子,不是澡堂,走错地方了吧?”
出现的是一个比陈落白稍大的年轻人,腰间挂着葫芦,身后一口剑器,头发随意扎在脑后,高高竖起,活脱脱一副游侠儿打扮。
李青阳对着这店门口的老头露出了阳光的笑容,只是他的话,却直接让羊皮裘子老头黑了脸。
无论是称呼,还是发问,李青阳都不算客气。
羊皮裘子老头也不惯着李青阳,直接开口:“大人做事,小孩子不要插嘴,撒尿玩泥巴去。”
随后似乎又觉得这样不过瘾,羊皮裘子老头又补了一句:“澡堂没你娘我不看!”
李青阳抬起手来,摸着下巴,围着老头直转:“没看出来老登还挺有脾气,说说,在这胭脂水粉铺子外面干嘛呢?”
“是不是在偷看小媳妇?”
说着说着,李青阳便朝着羊皮裘子老头挤眉弄眼,刚欲顺着老头的目光向店内看,便被老头伸手挡住了目光。
“滚滚滚!”
羊皮裘子老头挥手驱赶,他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已经知道了这小子的实力,七境剑修,勉勉强强,还算可以。
只是李青阳不乐意了:“嘿,老登,别给脸不要脸啊,你这种,小爷能打十个,哦,不对,一百个,还不用拔剑!”
羊皮裘子老头直接无语,觉得这玩意儿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话这么多,还打自己一百个,就是三教祖师都不敢这么说吧。
自己学剑的时候,这小子,不对,这小子的爷爷,爷爷的爷爷,都估计还是个卵儿。
“瞅我干嘛?老登,呦呦呦,你瞧你这眼神,是在蔑视我,对不对?”
“来来来,摆开练练,我先让你打一个时辰!”
李青阳直接开口,羊皮裘子老头看这小子的眼神如同在看智障。
而被李青阳这么一闹,屋内的陈落白兄妹自然也发现了屋外的动静。
“是谁?谁在门外?”
屋内发出声音来。
……
……
陈落白刚刚出了门,便见到一个游侠儿打扮的年轻男子,还有一个羊皮裘子老头,那老头还朝着自己笑,陈落白便回之一笑,道:“老爷爷,您好,我叫陈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