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诗一字不差的将进宫后发生的事给裴骅将了一遍。
“我这样得罪太子是不是不太好?”
当时自己实在是气不过,所以顾虑还不过多,现在细细想来还是有些后悔的。
对方只是笑了笑,安慰道:“没事的,区区太子你还是得罪的起的。”
其实他想说就算是得罪了皇上,或是把这皇宫翻个底朝天,也能保她平安,但是这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区区太子?
“娘子可以更任性一些的。”他喜欢看她敞开心扉任性妄为的样子,倒是有些不甘心,让太子那人看到自家娘子任性的样子,真是失策了。
看来以后还是要时刻跟在自家娘子身边。
唐婉诗可是不知道对面坐着这人的想法,要是知道了,定是不会与他说这事。
“不说这些,我倒是很想知道夫君近日做的事都是何意?”
这人从来不会在她面前避讳是不是想外面传言所说的那般,分明就是故意让她知晓的。
可是她是知道了,但是其他人是不知的,那日京城马车的事闹得那样大,转瞬就是六皇子的赐婚圣旨,心中有太多疑惑。
本来是不想多问的,但是今日这事竟然牵扯到了她,那她就不得不多问一嘴了。
对方迟迟不说话,像是在考虑要不要与她说。
“还是不便说?”
“......”
“那我且说说我的想法,你只管听着,如何?”
对方缓缓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
叹了一声气,缓缓叙来。
“那日京城马车闹街牵扯太多,绝不只是跟皇上赐婚六皇子有关。”
对方冷哼了一声,“何以见得?”
抿唇一笑,“因为有人坐不住脚了,这几日先是命妇拜访,后是太子蓄意接近,这些不会都是巧合吧!”
只见听者不知何时闭上了眼,正在唐婉诗以为对方不会回话的时候。
“娘子聪慧,但要娘子失望了,这些仅是巧合,你夫君可没那等能耐。”
学着对方的样子闭着眼,故作高深,“我能有这样的猜想缘是因为你。”
对面坐着的人挑了下眉,缓缓睁眼看着已经闭上眼的人,“有些事情,有些时候,还是糊涂些的好。”
睁开眼这对上对方的视线,“可我不想再做那糊涂人了!”
就是因为故作糊涂,才让娘亲的仇人逍遥自在这些年。
再次看到那日夜间消食时眼神,坚定而决绝,不同于那日还有些悲切在里面。
大概能猜出对方心里想的事情,但是显然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让她知道所有事的时候,再等等。
拄着脑袋摇了摇头,“今日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忘了这些对谁都好。”
“......”
长久没有听见对方回话,这才抬头看去,竟然对上一双红了的眼。
就连唐婉诗自己也没意识到,她竟然有要哭的架势,眼眶酸痛,这是长久没有感受到的疼痛,意外的好疼,疼得竟然流泪了。
一颗泪珠饱满的从眼眶滑出,沿着脸颊滴落在手上。
眼看着眼前人成了泪人,顺着泪珠,看着那被惊颤的手,他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管是会笼络人心的人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强行镇定下来。
靠近她,抱紧她,这已经是他现在能想到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还好对方并不介意他的无用。
本来还在疑惑自己为何会哭的人,在人抱住她的时候突然丧失了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