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之后,我有些急切的想解开误会,有些语无伦次,他有喜欢抓细节,才让我不得不告诉他这件我最不想说的事。
“你还记得当时医生有叮嘱过你的话吗?”他有些小心翼翼道。
除了他说过的话,这么久远的事我真的有些想不起来了,看着我蹙眉良久,他忽然带着我坐起身。
房间还是昨天的房间,只是又像是有些不太一样。
裘丞抓着我的手,很轻柔很轻缓的说:“当时你说外界的刺激有可能会让你再度失明……”
嗡地一声,我忽然耳鸣了。
“……昨天晚上,我开着灯……”
耳鸣声中,裘丞的声音有些不真切。
他在说什么?
我可能再度失明?昨晚他开着灯?
什么意思?
“没事的没事的,昨晚的情况只是暂时的,你现在看得见,只要以后不受太大刺激就没事的……”
他在说什么?
明明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为什么连成一句话我却听不明白了呢?
脑子里忽然闪过好几次眼前一黑的画面,所以以前就有征兆了?只是我一直没有注意到?
唇畔无声绽放出一抹苦笑,当记忆开始唤醒的时候,我比自己想象的要早一步恢复理智,我向着眼前大概是担心得一夜未眠的男人征求确定,“你的意思是,昨晚我因为深海恐惧症短暂失明了,而以后我可能会因为刺激过度彻底失明?”
裘丞的黑眸暗了暗,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深沉,而这一抹深沉带着令人压抑的气息。
见他紧抿着唇好像不回答我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时,我清楚的意识到他比我自己还在乎这件事。
比我自己还害怕我失明啊!
心,忽的就溢满了。
于是害怕反而消散了。
我探身蜻蜓点水般亲吻了一下他的唇角,笑道:“别摆出一副可怕的样子,我现在不是看得见?你会保护好我,不让我再受刺激的对不对?”
裘丞深深的望着我,辨别着我的坦然是真的还是装给他看的,良久,唇角终于松动,他叹息着将唇印在我额头,“有我在。”
是啊,有他在,所以曾经让我差一点疯掉的黑暗也变得没有那么可怕,有他在,所以我相信我可以更加强大不会轻易被打倒。
而之后,梁祁给我做了细致的脑部检查,结果显示害怕得一晚没睡得裘丞杞人忧天了,我的情况比想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