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一颗心几乎从胸腔中跳了出来,连周身毛发也痒得似要根根脱落,骂道:
“臭小子……贼……小子,总有一天,我……我将你千刀……千刀万剐……好啦,好啦,饶……饶了我罢……张……张公子……张教……教主……呜呜……呜呜……”
张无忌道:
“你放不放我?”
赵敏哭道:
“我……放……快……停手……”
张无忌这才放手,说道:
“得罪了!”
在她背上推拿数下,解开了她穴道。
赵敏喘了一口长气,骂道:
“贼小子,给我着好鞋袜!”
张无忌拿起罗袜,一手便握住她左足,刚才一心脱困,意无别念,这时一碰到她的足踝,心中不禁一阵异样。
赵敏将脚一缩,满面通红,幸好黑暗中张无忌也没瞧见,她一声不响的自行穿好鞋袜,在这一霎时之间,心中起了异样的感觉,似乎只想他再来碰碰自己的脚。
却听张无忌厉声喝道:
“快些,快些!快放我出去。”
赵敏一言不发,伸手摸到钢壁上刻着的一个圆圈,倒转短剑剑柄,在圆圈中忽快忽慢、忽长忽短的敲击七八下,敲击之声甫停,豁喇一响,一道亮光从头顶照射下来,那翻板登时开了。
这钢壁的圆圈之处有细管和外边相连,她以约定的讯号敲击,管机关的人便立即打开翻板。
张无忌没料到说开便开,竟是如此直捷了当,不由得一愕,说道:
“咱们走罢!”
赵敏低下了头,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张无忌想起她是一个女孩儿家,自己一再折磨于她,好生过意不去,躬身一揖,说道:
“赵姑娘,适才在下实是迫于无奈,这里跟你谢罪了。”
赵敏索性将头转了过去,向着墙壁,肩头微微耸动,似在哭泣。
她奸诈毒辣之时,张无忌跟她斗智斗力,殊无杂念,这时内愧于心,又见她哭泣,不由得微起怜惜之意,说道:
“赵姑娘,我走了,张某多多得罪。”
赵敏的背脊微微扭了一下,仍是不肯回过头来。
张无忌不敢再行耽搁,又即施展“壁虎游墙功“一路游上,待到离那陷阱之口尚有丈余,右足在钢壁上一点,冲天窜出,袍袖一拂,护住头脸,生怕有人伏在阱口突加偷袭。
身子尚未落下,游目四望,水阁中不见有人。
他不愿多生事端,越过围墙,抄小径奔回明教群豪停歇之处。
眼见夕阳在山,刚才在陷阱中已耽了大半个时辰,不知殷天正等性命如何,心中忧急,奔得更快,不多时已离原处不远,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大队蒙古骑兵奔驰来去,将明教群豪围在中间,众元兵弯弓搭箭,一箭箭向人圈中射去。张无忌心想:
“本教首领人物一齐中毒,除了赵大哥之外,其他人等都没有太多实力!如何抵挡得住大队敌兵的围攻?“
脚下加快,抢上前去。
刚奔到近处,只听得人丛中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叫道:
“锐金旗攻东北方,洪水旗至西南方包抄。赵大哥直接有机会直捣黄龙!”
正是小昭的声音。
她呼喝之声甫歇,明教中一队白旗教众向东北方冲杀过去,一队黑旗教众兜至西南包抄。
元兵分队抵敌,突然间黄旗的厚土旗、青旗的巨木旗教众从中间并肩杀出,犹似一条黄龙、一条青龙卷将出来。
元兵阵脚被冲,一阵大乱,当即退后。
趁着对方阵脚大乱的机会,赵子成单枪匹马,已经杀入阵中,数个回合之下,直接擒下了元兵统领!
“统领在此,尔等还不速速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