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深原本以为她知道要少量进食给胃部一个缓冲,刚想夸她一句,但看到她不住地敲着自己的胸口,才觉得不对。
“莺莺,你不舒服?”
宋莺时摇摇头说不出话,只能从她手里接过牛奶,试图顺下去。
喝了几口牛奶,面包是下去了,但那鲜奶的味道今天却格外浓郁,闻得她依然发闷。
她挪到车窗边,将后车玻璃按下一点,用力地呼吸。
聊胜于无。
在她的极度不适里,车子一路飞驰,终于到了医院。
商砚深绕过车门还要抱她,宋莺时却推开了商砚深的手,坐上了医院早就准备好的轮椅。
商砚深正要走上来,宋莺时却摆摆手,“你去看自己的伤吧。”
商砚深:“我先陪你去做检查。”
“我不用你……”宋莺时的轮椅有护士推着,但她发现商砚深还是一直跟着自己。
她皱眉,“你不用跟着我,我说了我不需要你。——你如果不急着处理自己的伤口的话,就去看看林菀好了。”
抛开个人恩怨,从客观角度来看,林菀夹在这对冷血兄弟之间,也够可悲的。
大着肚子被人架着交换人质,还要遭受屈辱,导致了紧急生产,怎么想怎么也该让商砚深给个交代。
商砚深听到她说林菀,还是回了一句,“她那里有人盯着,生了会给我打电话。”
真是冷漠……
宋莺时没有圣母情怀,说过了,他不听就算了。
倒是商砚深这么一说,她想到了另一个人,“薄旷那里有人盯着吗?”
“嗯。”
“是谁?”
“怎么?”
宋莺时:“不管是谁,你给他打个电话,我要问问薄旷的情况。”
商砚深好一会儿没说话。
宋莺时懒得管他是不高兴还是吃醋。
现在是她跟薄旷两个人都没有手机,她虚弱成这样又不可能跑去看他,只能借助商砚深跟他的保镖联络,来知晓薄旷的情况了。
商砚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掏手机,调出一个号码,将手机扔在她腿上。
宋莺时捞起来,给那边打了通电话过去。
商砚深在旁边听着,很显然,一开始她礼貌疏离的语气,是在问他的保镖。
说了几句,宋莺时就停着等了一会儿,而后说话的语气就变了。
“薄旷,你醒过来了?”
“你还好吗?”
“嗯,我也到了医院来了——不不,你不用过来看我,你继续挂水,我先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嗯、好、那待会儿再联系。”
挂完电话,宋莺时显然放松了一点。
但一直强撑着她的力气却也像被抽走了更多,靠到轮椅里,闭上眼睛不动也不说话。
宋莺时先去处理外伤,正好在一个治疗室里,医生看到商砚深身上的伤口,建议他一起处理了。
商砚深没有自虐倾向,既然能够一举两得,也就没有拒绝。
他的伤口很深,不止是包扎,还需要缝针。
而宋莺时手掌的伤口拖了两天,又还有些碎片赃污,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在安静的诊室里,有了片刻安宁。
总算包好了宋莺时掌心的伤口,医生就让人带她去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