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财富给人带来的底气有着不可忽视的加成,至少面前几名多嘴的护士立刻噤若寒蝉,互相对视的表情里满是担心懊悔。
“对不起女士,我们刚才说的……”
华初筠抬了抬手,制止了护士们的解释。
她面带微笑,在威胁完以后,又慢条斯理地敲打起来,“我不管你们刚才说的哪国的俚语,怎么我听到的意思跟你们自己翻译的完全不同?不过,不好意思,只要今天之后我在医院里听到有人在传你刚才编纂的谣言,我就都把这笔账算到你头上。”
护士:“……”
不敢了不敢了,就算没有最后这段威胁,他们也不敢了。
“是、是!”
“我们再也不敢随便议论病人隐私,您提醒得对。”
华初筠敲打完以后,转身走开。
她不是为了耍威风,才去出风头。
而是这些人议论的内容,连她这个三脚猫水平都能听懂,如果传到商砚深耳朵里,宋莺时想要隐瞒的“怀孕”消息就藏不住了。
但华初筠看出了宋莺时显然不想让商砚深知道怀孕的消息——也许是跟她不想增加跟商砚深之间的羁绊,才选择隐瞒的。
华初筠为人仗义,自然要帮宋莺时兜一兜。
也不知道宋莺时考虑好没有,要不要留这个孩子。
华初筠一边想着,一边回了薄旷的病房。
薄旷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正好需要软质的半流食,华初筠邀功似的把手里的保温桶给他看。
“我给你带了粥过来,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薄旷摇摇头。
他没胃口。
谁会在睡眠被人中途打断的时候能立刻清醒,没有起床气?
但他没胃口不代表他没有好奇心,“哪儿来的粥?”
装在保温桶里的粥,最起码不可能是华初筠叫外卖叫来的,肯定是亲自去排队买。
华初筠不可能这么短时间里跑出去买了粥又回来——按照距离来算,来回最快也要一个小时。
华大小姐既没有时间跑一个来回,也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完全不值得托付的人手里。
华初筠不想对薄旷撒谎,就盘腿坐在水泥地上,“是宋莺时送的呗,我从她病房里拿过来的。”
薄旷注意力果然转变了方向,不再纠结于零食,问是迅速问道:“莺时情况怎么样了?”
华初筠无声叹口气,且在心里庆幸自己没有把宋莺时怀孕的消息公布出来。
如果这个时候的薄旷听到这个消息,恐怕会真的立刻跑过去告诉宋莺时——
他愿意。
他愿意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
但华初筠可不会允许。
……恐怕商砚深知道怀孕以后,也是绝对不会允许。
薄旷:“我去看看她。”
“等等!”华初筠飞快地打断了他,“莺时说让大家都不要去病房打扰她。连我都赶出来了。”
开玩笑,宋莺时刚检查出来的怀孕单子,自己能一眼就看到,万一薄旷也能看到,那岂不是白白苦心孤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