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避开他,就能找个机会把孩子的事解决了,以绝后患。
商砚深站起来,他的换洗衣服早就有人送到这里。
宋莺时这间是这家私立医院最顶奢的VIP病房,更准确的说,这里更偏向于套房。
厨房、客厅,两个房间都有大床,而不是窄窄的病床。
原本也主要是给富人休养用的,布置的都是高档家具。
商砚深拿了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他身上还带着伤,没有传来洗澡的声音,大概是花了点功夫收拾自己,十几分钟后他就换了衣服走出来。
宽松的睡袍,为了不压到伤口,连前襟都是敞着的,精壮的腰腹肌肉大喇喇地造福眼球。
宋莺时却立刻皱了眉,“我说了你可以留下来吗?”
“我陪着你。”商砚深见她面上没有半分愉悦的模样,顿了顿改口道,“我也是伤患,你收留我一晚。”
宋莺时一张俊俏的小脸覆盖冰霜,清凌凌的坐在那里。
但她从入院到缴费都是商砚深办的,而这里确实也是医院上下条件最好的唯一病房。
她占了这里,要把商砚深赶出去,也有点说不出口——
她说了,他也不会听。
宋莺时抬手,“你去对面的房间。”
商砚深懒懒道:“你放心。”
既然他肯让步,宋莺时也就不再费力气纠缠。
原以为他在说完放心后就会离开,没想到他却还是走近了,提出,“你方便吗,要不要我抱你去洗一洗?”
宋莺时移开目光,倔强的侧面无声地表达拒绝。
她就坐在床沿,身上的病号服很宽大,露出了一截细嫩的脖子,锁骨的V字阴影再往下,还有一小片白皙的胸膛。
素颜的脸白生生的,除了有几分憔悴,其他的一切依然是旁人无法比拟的美。
商砚深看着她绷紧的侧面还有拢紧的眉,无声地叹口气,伸出手指揉了揉她的耳垂,哄孩子似的,“早点睡。”
宋莺时无声。
“有事叫我。”
知道等不到她的回应,他说完这句话,就往外走了。
还顺带着帮她带上了门。
很快,宋莺时听到对面房间的开门和关门声,知道他已经去了那个房间。
原本绷直的肩背总算松了一点。
她缓缓地躺到**。
困倦让她的头脑隐隐发痛,闭上眼就能睡着的地步。
但她却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算了算时间,现在国内应该是上午,颜月清住在疗养院,这个点应该会有护工陪着她自由活动。
她们母女之间,自从颜月清被送到疗养院后,联络得实在不多。
时间距离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关系疏远。
尤其是这两个多月她人在国外,更是疏于联系——更多的时候都是在跟颜月清的护工沟通。
知晓颜月清的状态平稳,甚至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她也安心了。
宋莺时知道自己确实算不得好女儿,知道医药费方面商砚深会负责,而邓柠再任性跋扈,也每周固定探视——所以宋莺时就心安理得地减少直接跟颜月清直接对话的次数。
但是今晚,她迫切地想听到颜月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