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宋莺时相处了大半年,两人接触最多的场合就是工作环境。
他很清楚宋莺时是个有事业追求的人,尤其是喜欢设计的工作。
现在更大的发展舞台就在面前,他不理解宋莺时为什么会放弃。
要说她在海城还有牵挂也就算了,但现在宋德厚已经意外去世,而颜月清那里,所有的知情人都默认她们母女关系比陌生人还不如。
宋莺时没有兄弟姐妹,自从宋德厚入狱后,亲戚也来往得少,唯一的牵绊大概就是商砚深。
但是一个多月前,他们已经离婚了。
“我可以问一问为什么吗?”薄旷替她惋惜,“是不是商砚深那里给了你压力?”
虽然他们离婚了,但商砚深紧急缠人的态势有目共睹。
除了商砚深,薄旷想不通宋莺时一定要回海城的原因。
宋莺时摇摇头,苦笑道:“我要是为了躲他,更加不会回国了。”
薄旷薄唇微动,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他刚刚所说的“压力”,当然不是指宋莺时想要躲着商砚深,而是想问她是不是又要跟商砚深复合。
但是从宋莺时的下意识的反应里就能看出,她还是避商砚深如蛇蝎的。
薄旷沉默的时候,宋莺时继续说道:“其实我之前就跟初筠交流过,想要做一个自己的婚纱品牌。这三个月的工作经历,让我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原来如此。
“原来是要开个人工作室了,我本来还想等你回国后给你升职的。”
宋莺时笑着看了华初筠一眼,玩笑道:“在你手底下工作还是有风险的,我不如单干。”
她开这句玩笑,算是对薄旷的婉拒。
但华初筠听了,却满是惭愧。
对于之前她对宋莺时做的那些过分的事,华初筠已经不止一次道歉。
她以前虽然也刁蛮,但很少做这样的缺德事。
因为在以前,薄旷并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像对宋莺时这样。
华初筠再次道歉后,主动道:“这样吧,我来点实际的。以后你工作室需要拍摄的时候,我无偿替你拍。”
双方达成友好一致的商定。
宋莺时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跟他们说明自己已经办完出院手续,待会儿就要走了。
薄旷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道:“出院挺好的,在家休息得更好,明天我也要出院。接下来这几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吧,反正你在这边只剩下些收尾和交接工作,在家办公也是一样的。”
宋莺时表示知道了。
倒是华初筠,像是还有话要跟她说,主动提出,“我送送你吧。”
宋莺时:“好。”
她们两个一起走出住院楼,果然华初筠还是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你就这么出院了,你肚子里的……打算怎么解决?”
宋莺时默了默,而后故作轻松道:“就这么解决。但我不可能在这边做手术,等我回国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