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池酒酒一时间找不到霍诏身上的症结所在,只能先封锁了他的穴道。
然后分出一抹神识,探进他的经脉,想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门口的人吵个不停,叽叽喳喳,烦死了,扰得她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她一个没忍住,发了脾气。
本来下了决心,这一世要当个温柔的人。
现在看来是当不成了。
正思索着,霍诏嘤咛两声,嘴角又溢出一抹红血,眉头皱在一起,看起来很痛苦。
他的状态越来越差,池酒酒不敢再耽搁,聚精会神地操控神识,游走过霍诏体内每一个角落。
经脉。
没问题。
气血。
没问题。
等等……
池酒酒一惊。
是心头血。
她猛地睁开双眼,漆黑的瞳孔深处尽是惊惧。
不及思索,她快速地将霍诏摆成打坐的姿势。
两人面对着面。
一个双目紧闭,面色惨白。
一个目光如炬,神情坚毅。
池酒酒十指飞速结印,嘴里念念有词。
“此间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
池酒酒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艰难又缓慢地在霍诏心口一点。
“为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顷刻间,银光大盛,有如白昼。
似悬崖处的瀑布,洋洋洒洒,将两人笼罩其中。
须臾。
池酒酒露出些吃力的神色,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霍诏的情况比想象中更棘手。
又过了一炷香。
豆大的汗珠从池酒酒颊边划过,挂在她的下巴上,又摇摇欲坠地落在她盘起的腿间。
银光终于渐渐转淡,直至彻底消散。
池酒酒精疲力竭地收了架势,霍诏没了支撑,软绵绵地往下倒。
她稳稳当当地接住他。
两人交颈相拥。
汗湿的衣服与肌肤贴在一处。
竟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池酒酒摸摸他汗湿的后颈,又抚过他单薄的肩胛。
安安静静抱了会。
待得心跳速度重新变得平缓。
她才忍不住轻声叹道:“继续折腾吧,看你能不能折腾死我。”
说着,她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到了**。
霍诏躺在**,几乎与纯白的床单融为一体。
额间黑发丝丝缕缕地粘在鬓边,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为脆弱易碎。
哪怕知道他现在不可能会冷,池酒酒还是用被子把他严严实实地盖上了。
做完手中的动作,才扬声喊:“有没有人?进来。”
几乎是音落的一瞬间,房门就被推开。
霍夫人走在最前面,一脸紧张:“怎么了?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池酒酒抬手蹭去脸上的汗,有些气虚地吩咐:“给他擦擦身上, 换身衣服,都汗湿了。”
霍夫人看看**的人,又看看大汗淋漓的池酒酒,担忧地问道:“你们怎么会出这么多汗?”
京城的春天温暖宜人,没有人会在春天汗如雨下。
池酒酒是最不喜欢解释的,只简单说道:“阿诏的情况暂时稳定了,剩下的事交给你们,我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