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恶心人了。”一道男声从头顶飘下来。
语气里的厌恶隔着二层楼都能闻到。
但没人跟说这句话的人计较。
霍夫人抬头看到霍诏,关心地问道:“怎么下来了?”
池酒酒仰着头,语气很乖地问:“是想我了吗?”
听到她这么说,霍诏的眉心果然又皱到了一起。
池酒酒才不管他高不高兴,兴冲冲地向他跑去,夸张地说道:“我也很想你,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就想你想的不行了!”
跟在霍诏身后的老婆饼差点没把隔夜饭都吐出来,迈着小碎步走到楼梯口,一个劲儿叫唤:“噜噜哼!”
【臭婆娘,你太恶心了!快把你的夹子音收一收,我耳朵快聋了!】
池酒酒充耳不闻,路过它的时候甚至还踹了它一脚,把它踢到一边,气得它哇哇大叫。
然后宛如饿虎扑食一般,扑向霍诏,故意嗲着嗓子问:“老公,午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霍诏脸色微变,操控着轮椅极速后退。
他退,她追,他插翅难飞。
池酒酒一把拽住他:“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是不会吃人。
但比吃人的妖怪还恐怖。
霍诏无法忍受般将手搁到腿上,嫌恶地说道:“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池酒酒理直气壮地问:“你我正经夫妻,动动手脚怎么啦!”
霍诏很想把池酒酒的手拍开。
可一想到刚才池酒酒举着红爪子逼他负责的场景,他深吸两口气,忍耐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卧薪尝胆,他苦心经营。
一张俊脸寡白。
池酒酒看他精神不怎么好,不忍心继续逗下去,问道:“早上怎么不吃饭?”
霍诏说:“吃不下。”
很平和的回答,难得没有跟她对呛,大概是想快点结束对话。
“噢。”池酒酒若有所思地应,“等会儿你再试试。”
霍诏答应得毫不犹豫:“行。”
他这么干脆,池酒酒反倒沉默。
霍诏动了动轮椅,还是走不动,就又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池酒酒直截了当地说:“你没信誉,我不放心,咱们就在这儿等着吧,喝了粥你再回房间。”
霍诏匪夷所思:“这里是走廊!”
自幼良好的教养让他根本没办法想象在走廊吃饭的场景。
池酒酒却一脸理所当然:“那怎么了?谁规定不能在走廊吃饭?”
霍诏逐渐意识到,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两个思维模式截然不同的人,没办法达成共识。
他不想继续作无用的纠缠,让步道:“你松手,我们去餐厅。”
由于这厮刚才的骚操作,池酒酒对他的信任基本为零。
她狐疑道:“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霍诏面无表情:“我还能有你跑得快?”
这倒是事实。
“好吧。”池酒酒妥协。
可手是一点没松。
霍诏催:“让开!”
池酒酒拉着他的衣角,弯着腰,艰难地挪动他身后,一直到握住轮椅扶手,才肯放开他的衣服。
这一系列动作非常谨慎。
霍诏非常无语。
池酒酒毫无察觉,聊天一样问:“你刚刚想下楼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