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照在了祁昊墨周围,光影点缀的很好,笑意清澈如阳光,正与人交谈着。
可能只是巧合。
柳碧落这样想着,只因阳光刺眼像看不清东西,她没办法确认祁昊墨在与谁聊天。
“这个人是什么来路?难道有婚配了?”
祁昊墨仍因杨亦凡久久不能平静,也不知李太医从哪找的这么一个人,他毕竟不能日日都陪伴在柳碧落身旁,哪能轻易的容得下别人。
“哼,没想到吧?老夫手把手教出来的!”
提起祁昊墨来,李太医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这会心情好了些,像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直接将杯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倒上满满一盏的清酒,慢慢的品着。
“梅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表少爷,年纪尚小就去学医了,哪还有什么婚配,虽是未曾拜老夫为师,但也算有了老夫的真传!要不是你小子当初就是不肯学,老夫这辈子可就只有你一个徒弟了!”
祁昊墨面色不改的将酒盏递过去一碰便一饮而尽,看起来有些不悦。
“旧事就不必再提了。”
“你还生气了?”
李太医倒也不是故意惹祁昊墨不快,他叹了一口气,似乎要把当年未能向祁昊墨倾囊相授的医术而有所执念,像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老夫倒也不想故意提及此事,只是当初老夫入京时曾得老爵爷相救,又帮老夫谋了这份在宫中做事的差事,当初听闻你有意学医,老夫便答应老爵爷,一定将毕生所学顷囊相助,偏偏你最后却改变了主意。”
祁昊墨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酒盏,眼神有些迷离,眼睛朝酒楼下望去,依稀能见柳碧落在药铺中来来回回的背影。
刚要踏进药铺里,柳碧落忽然回头,惹得祁昊墨,心正砰砰跳的厉害,又装作丝毫不在乎的模样。
“彼时晚辈立言穷尽一生苦求医术,是为了还算平稳的心乱做一团。可后来发现若只学医定是保护不了她,才决定放下了这份念想,觉得还是当有权势才能护得住想要偏爱的人。”
祁昊墨出神的望着酒盏中的**,恍若回到从前。
虽是柳碧落忘得一干二净,可他未曾忘,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没有了母亲的柳碧落在丞相府的日子过得不好,柳丞相一心忙于朝政,便将府内所有事都一并推到公孙夫人的身上。
本就讨厌柳碧落,哪还会好心好意待她,纵然是府里的下人,都从不当柳碧落是名正言顺的小姐。
好几次他随父母一起去丞相府,都被打发到别处玩,就看见柳碧落正遭下人欺负。
轻的言语羞辱,说些辱没柳碧落身份的话。
那也是祁昊墨第二次在丞相府见到柳碧落,不知轻重的丫鬟将柳碧落当作笑话一般看待而且还出言不逊。
柳碧落丝毫没理会那些人,内心坦然的从别人身边经过,瞧着倒有些威仪的气势,倒不让人小瞧或看轻了她。
有些人骨子里自带傲气,这便称作傲骨,纵然没法挺直腰杆,也不肯弯下腰低人一等。
祁昊墨彼时一心想要学医也亦是因为柳碧落。
柳碧落不小心磕破了手腕,身边做事的丫鬟皆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在一旁有说有笑,只有瞧着没比她大了没多少的莺儿急的手忙脚乱,从自己穿的衣裳上面扯下来了一条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