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公孙夫人嗓音越哽咽,还一口一个关切着柳碧落在外颠沛的日子过的如何,边不动声色将罪责推到了柳碧落的身上。
“老夫人身为大小姐的祖母,又岂会这个时候落井下石,那不是自讨没趣?也是关切大小姐这几日不能去铺上照看,想着去铺子上帮帮忙,也不知这几日未见,大小姐身子可好了些?”
公孙夫人试图将话题扯开,这会竟也听不出起初所谈是何内容了。
“对对对。”
老夫人顿时也觉得尴尬,恰逢公孙夫人灵光为一现为她铺好台阶,索性就顺势踩了下去,也从祁昊墨口中套套话,看柳碧落还有几日的活头。
这可是日日夜夜最盼望的事。
当初先夫人染了此毒,也不过是得了上天垂怜,才将柳碧落生了下来,又残喘几日。结果这柳碧落竟与先夫人一般命大,近十日过去,但奇怪的是也未说是有什么病入膏肓的动静儿
“碧落身子如何了?”
祁昊墨脸色渐来越阴沉,似是未能坦然收下老夫人与公孙夫人将话题带到融洽的好意。
“她已命不久矣,活不过几日了。不知这答复老夫人可满意?”
老夫人讪讪,堆出褶子的面容勉强挂着笑容,却将丫鬟递过来的茶碗不悦地拿手拦了过去。
“祁公子,这是什么话?老身日夜担心碧落,还不是盼着她能早日好起来!”
祁昊墨怪腔怪调的道了声是,很是让人揣摩不透,更让老夫人觉脊背渗出一层薄汗——怎会有这般招惹不起的人。
丞相是百官之长,若与旁人打起交道,老夫人自是傲然挺直了腰板,不逊色一丝半点,生怕吃了半点儿的亏。
可与沾了几分皇亲意味的伯爵府的公子打起交道,老夫人就顿时少了些嚣张跋扈,矮了不知几头。
“时候不早了,便不与老夫人再多说无益的话,我只听公主殿下嘱托,将碧落的八字与其他玩意儿都讨回来,日后就与丞相府彻底断了关系。”
祁昊墨不与这两人啰啰嗦嗦,直截了当的说了来意,但话语中夹着几分威胁的意思。
“这不是胡闹吗!”
老夫人一拍椅边,似有些沉不住气,恼得直喘粗气,:“枉丞相府养她十余年,及笄礼当日丢人不论,不感恩不说,这会儿竟还要断了关系,真是是不知好歹!”
“娘,您别急。”
公孙夫人边是哄着老夫人,一边看着祁昊墨,这到底是外人,若老夫人气涌心头稍不留神就将什么不该说的话说了出去,可就难办了。
觉得有些无奈,凑近了些许,到老夫人耳旁窃窃私语:“娘,那小蹄子若离了家,岂不是死得更为清净?也免得旁的人说什么不大吉利的话。对外就说是她不顾恩情与丞相府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