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怕，只不过是给了祈程秉和皇后，他们可趁之机罢了。
左右都是死，她有什么可害怕的？
抬头对上了祈昊墨的眼睛，柳碧落笑了笑。
“碧落倒是一点都不害怕，王爷只能坐在轮椅上的时候，不害怕吗？”
“本王为何要怕？”
听完，柳碧落收起了检查的手，开口说道。
“怕你的腿再也好不了，怕有人趁机拉你下水，怕以后与皇位失之交臂，怕与江山彻底无缘。”
柳碧落的一番话说的很直接，哪怕“江山”二字，她也丝毫不避讳。
这马车，是祈昊墨的地盘。
这些话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晓，在无其他旁人，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没想到柳碧落会突然问这个，还问个这么直接，祈昊墨不由的愣了愣。
他害怕过吗？
“就算本王的双腿不能再走路了，可也不是谁想算计我就能算计得了的，这点本王从不担心。江山……”
低声说着“江山”两个字，祈昊墨一脸苦笑。
他慢慢摇了摇头，一脸坦然。
“其实那个位置，本王一点都不在乎。对本王来说，有与没有都没什么差别，从没期望过，所以也谈不上害怕。”
之前，他舍得抛去浮华，只为成全她的喜乐。
如今他依旧可以做到不贪图荣华富贵。
但有一点不一样的是，这次，她必须在自己身边。
苍茫的雪地里，身体被冻得僵硬，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一双眼睛空洞洞，临到死的时候还带着不甘，……那个惨烈的场面，他不可能再经历第二次，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也不想再感受。。
他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将她保护的好好的就可以了。
这一世，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
也包括他自己！
他绝对不允许！
这些话，祈昊墨放在了心里，没有说出口。即便他在面对柳碧落的时候，心里有太多的猜测，但始终没说。
或许，这才是让他感到害怕的吧？
怕他还没有靠近彼此，就已经失去了靠近的机会了。
祈昊墨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他那双眼睛，透露着难过。
柳碧落全都看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也跟着隐隐作痛。
虽然不清楚祈昊墨到底在想些什么，可她能感觉得到，他心里藏着很多的事。仿佛眼里有故事一般。
那……
估计应该是个很悲伤的故事吧。
心里默默想着，柳碧落不言不语，她也不打扰祈昊墨。
许久，祈昊墨才缓了过来。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祈昊墨轻轻咳嗽了两声，缓解一下尴尬，而柳碧落善解人意，她适时的岔开话题。
“王爷，你这腿上恢复的要比我预想中的好的多。”
“哦？是吗？”
“嗯，”柳碧落点了点头，“不过，王爷还是不要频繁的走动，说不定会恢复的更好。”
祈昊墨闻言，心里有些慌乱。
果然，柳碧落还是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