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用那只狐妖来迷惑我,甚至不惜將师尊当初你教他的东西全部都教给一只妖!”
“师尊……就算是我做的不对,可君临渊也没好到哪去!”
君临渊只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白枝。
他站在温辞的身后,毫不遮掩自己的嘲弄:
“白枝,你说你有多在乎师尊,多喜欢师尊,可是你见了师尊那么多次也没有认出他来,看来你所谓的喜欢和在乎也不过如此。”
“你以为那么小的一只狐妖连化形都做不到又能够学进去些什么”
“就算是我想教……”
君临渊说著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不对,面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他偏头看著身旁的温辞,张了张嘴:“先生……”
是啊,一只小狐妖又能够做得了什么呢
更何况那个时候的温辞还处於“失忆”的状態。
温辞轻咳一声,又理直气壮的开口:
“那时我的確什么都不记得了,只不过是一些本能反应而已。”
君临渊眼眸一眯,似乎在斟酌。
温辞又是轻飘飘的开口:“怎么你不相信我,觉得我会骗你”
“君临渊,你把我送去……”
“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君临渊眼皮跳动连忙开口否认,温辞轻哼一声。
自知理亏的君临渊根本不敢说话。
而此刻的白枝已经完全呆愣在原地,他的眼神空洞麻木和地上的人偶没什么区別。
如今的他就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觉得眼睛又干又涩。
白枝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又能说什么呢
一只蛋里怎么可能会孵化出来狐狸呢
他一直以为那只小狐妖就是君临渊故意放出来扰乱他视线的。
他以为这世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些妖,他以为他的师尊会是凤凰!
可现在却告诉他,原来那只小狐狸真的是他的师尊……
白枝身形不稳的往后退了退,手中的剑都差点落在地上。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白枝哭著笑著。
他想起了那日在御园中的场景,想起了他是如何將那只小狐狸丟出去,又是如何想要用阵法困杀那只小狐狸。
他厌恶君临渊,也厌恶那只被他推出来扰乱他视线的狐狸。
可他厌恶的狐妖,却是他心心念念的师尊……
“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白枝缓缓闭上了眼,面上是无尽的悔恨。
他再次颤抖著,手握紧了手中的剑手背上青筋暴起,试图压抑著內心的情绪。
如果那时候他没有將温辞丟出去,如果他没有那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比君临渊更了解妖族……
那时的温辞还只是一只小狐狸甚至没有记忆。
如果那天他將温辞带走了,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白枝没想到自己这一生算计了那么多,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
白枝再次睁开眼看著温辞,眼底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他嗓音乾涩的缓缓开口道:
“师尊……是我错了。”
“可师尊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徒弟,师尊救了我的命,將我养到这么大……我的一切都是师尊教的。”
白枝缓缓歪了歪脑袋,声音很轻:
“即便是我做错了,那也是师尊教错了不是吗”
“师尊,你亲手斩断了我所有的退路,今日我便只有必死的结局,既然如此……”
白枝眼神忽然狠戾!
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手中的利剑已经朝著温辞的命门刺了过去!
“先生!”
君临渊瞳孔骤然一紧,他本就站在温辞的身后时刻防备著白枝,如今见白枝突然动手也是下意识要將温辞挡到自己的身后。
只是他刚抓住温辞的手腕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温辞手中的桃枝就已经挑开了白枝的剑。
一股柔和的白光从桃枝上溢出,几乎是瞬间,上面开出了朵朵粉白的,还缠住了白枝的剑。
那把利剑顺著温辞手中桃枝绕了两圈又狠狠掷出,直直刺入了白枝的心口!
“唔……”
白枝也不过是闷哼一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了。
原本密布的乌云也在此刻散去,月色重新洒满,眾人的面容上也或是惊愕或是警惕。
白枝垂著眸子看著刺入了自己心口的剑,原本已经干红的眼眶落下了最后一滴泪。
他低低的笑出了声:“既然今日总是要死的……能自己选一个死法,也是好的。”
“师尊救了我,给了我一切……如今,如今我便將一切都还给师尊……”
白枝声音越来越虚弱,缓缓抬头朝温辞露出了最后一个笑。
“师尊……”
“砰!”
白枝最终还是直挺挺躺在了地上。
他躺在血泊中仰望著月色,直到最后闭眼时,还是握住了插在自己心口的那把剑。
温辞走到白枝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盯著他。
君临渊也紧跟在他的身后,眼神警惕的盯著白枝。
“先生小心……”
温辞看著白枝,轻声嘆了口气:“已经死了。”
8848趴在温辞的头顶,还有些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呜呜呜……温温,刚才嚇死我了,我还以为他真的要对你下死手。】
温辞声音轻缓:【他对我没有任何杀意。】
8848:【啊那你刚才……】
温辞將那把剑抽了出来,看著这把熟悉的剑。
【他只是在求死。】
【我养的徒弟,我清楚。】
【他想死,想死在我的手里,死在我送他的剑下。】
【……我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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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又写的长了一点,明天结局加番外,后天开启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