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花亭里的残茶叶换了盏新茶,权五爷眉目突然凝在一起,似乎觉察出一些不对劲。那群他亲自调养出的狼狗崽子,怎么会如此安静?
突然一声惨叫,大家脸色一变,齐齐向那炷香看去,倒是还有一指的长度并未燃尽,难道白骨衣提前来了?
就在大家起疑心的时候,那个惨叫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近,一个怂货流着鼻涕眼泪跑了过来,冲着朱愈喊道:“总管大人啊,快救救我啊,要死啦要死啦,仓库那边好多狼啊,我屁股都咬开花了!”
这个人不是库卒小蔡,还会是谁?
小蔡一走进花厅,本来受惊吓的脸上,在看到朱愈后更是大吃一惊,好像朱愈脸上有比恶狼还要可怕地东西。朱愈自己倒是没有察觉,还扭着盔甲身子慢吞吞地上前想要扶住小蔡,崔统领突然挡在他身前,一个手刀打晕了惊慌失措的小蔡。
“崔统领你这是干嘛?”燕老捕头有些不解。
崔统领黑着脸说道:“白骨衣易容术精湛,千变万化,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们几个,不能再相信任何人。子时已经到了。”
果然,外巷里传来了子时的打更声,众人连忙回头,仔细看那炷香,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被人弄熄。
“项上之物望君妥管,子时定当踏月来取。他是不是已经来了?”
朱愈颤巍巍地问出这句话,抬头看看那轮硕大的明月,月华清冷,铺洒人间。
没有人踏月而来。
但是已经有人倒在了脚下。
崔统领弯腰在小蔡的脸上揉搓了一会儿,一张人皮面具便被他揭了下来。
小蔡的脸就这么变成了一张陌生人的脸。
“难道他就是白骨衣?”
“事情好像太简单了些。”
“当然不会如此简单。”朱愈有些紧张起来:“这人是从仓库方向跑过来,估计那里已经生变,这样,两位在此守候,我和崔统领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朱愈提心吊胆,似乎走路有些腿软,崔统领连忙搀扶着朝仓库走去。
燕老捕头看着逐渐走远的两人,突然露出了笑容:“这个朱愈啊,太滑头了,始终不肯对我们外人说老实话!”
权五爷奇怪道:“燕老捕头何出此言?”
燕老捕头说道:“手札上所写的项上之物,权老兄难道真以为是朱愈的脑袋么?”
权五爷说道:“难不成还另有所指?”
燕老捕头神秘一笑:“……这风字库里的三千云机弩虽然值钱,但那么重的云机弩,白骨衣有心无力啊。倒是这么多云机弩引弦所指的地方,我倒是听说,那里一直放着一个鬼工盒。”
权五爷动容问道:“是当年公输家族的鬼工盒么?”
燕老捕头说:“天下也就这么一个鬼工盒,据说盒内装有一颗叫昆仑泪的宝玉,是当年南周姬姓皇帝整日挂在脖颈上的玩物!陛下曾命人试遍了咱们的能工巧匠,也没有打开,于是放在此处做饵,引前朝旧人前来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