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爷……”杜汀兰感动不已,赫连墨终于把她当成自己人了。
“你用君王令行事,一举一动皆在赫连君掌握之中。有功,是他的,有过,是你的。这不利于为沈家翻案。”他声音依旧冷冷的,很生疏,但话语里仍旧对杜汀兰关怀。
杜汀兰只觉得心头暖暖的,当即双手握紧千岁令。
“替本座瞧瞧身体,本座近来脑子觉得沉闷,有点健忘。”赫连墨语气更沉一分,带着烦躁。
杜汀兰立刻为他复诊,再直言相告:“千岁爷被人灌入了忘忧草,此物最损大脑,轻则失忆,重则脑瘫。不知是何人让千岁爷喝下大量忘忧草?”
赫连墨双拳猛地捏紧,面具上透出的眸光寒彻骨,似乎想起了什么。
最终,只喝令道:“把你知道关于娇娇之事全部写下来,需要多久?”
他等不了杜汀兰一次次告诉他了,他要全部都知道,哪怕是通过文字。
杜汀兰一怔,他们长达十几年的时光回忆,何时才能书写完毕?
“回答本座。”见杜汀兰不答,他隐隐生气。
“只怕需要好几个年头,我知道的实在太多,还有沈家之事要忙,只怕没有太多时间写。”杜汀兰直言。
“本座等不得那么久,日后你就住在千岁府。沈家之事本座自会处理,不需要你操心。”赫连墨语气更烦躁。
“千岁爷,这怎么能行?我现在……”她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不行就去死!”赫连墨猛地暴躁,甩出红线勒住她脖颈,猛地将她往面前一拽。
“你以为你对本座有多大价值?仅因为娇娇而已,若非你知道那些事儿,本座早杀你祭沈家了!”赫连墨语气更恶,一双凤眸红透。
“那千岁爷最起码得解除我与赫连君的婚约,我才是自由身。最起码,千岁爷得给我一个名分,我才能侍奉左右,不被人说闲话。沈家之事,我扪心自问,从未参与。千岁爷不必一次次这般恨我入骨,我与您一样,恨不得杜家全死绝,为沈家祭魂!”说着说着,她双眸红透,泪光盈盈。
赫连墨却看不透她了:“你姓杜,不姓沈。”
“我也可以无名无姓,被人称为千岁爷的女人。”她坚定道。
纵然知道这话会激怒赫连墨,她也要说。
果然,下一刻,红线勒得更紧,她感觉脖颈处火辣辣,疼得钻心。
“你怎配?”赫连墨满腔厌恶,他最恨所有觊觎属于娇娇之位的女人。
“我不配,我只是想傍上权贵,为沈家复仇!沈家复仇成功之日,千岁爷杀了我也行,我绝无怨言!”她拼尽全力嘶吼,似乎要将一颗心掏出来。
“撒谎!你们这些女人,都想觊觎她的位置!你们都该死!”赫连墨狠狠掐住她,哪怕她脸色发紫发红,也不肯松手半分。
杜汀兰目光凌厉、坚定,像一只猎豹,哪怕被完全碾压,她的野性和凶性也不会收敛。
更何况,与赫连墨对决,若是怕他,那就真输了。
果然,她在快要昏厥之前,都仍旧是恨着赫连墨,眼神坚定,不曾求饶。
赫连墨一双凤眸被她这样的目光直视得渐渐松软下来,他也不得不怀疑,难道世间真有人不觊觎他的权势和容颜?
从前多少女人接近沈天娇,都是为了靠近他。
每当那些女人抓住机会勾引他,表白他,他都会毫不留情处理对方。
不是割舌,就是剜眼,割鼻,抑或毁容。
但即便如此,仍有不怕死的女人会贴上来,挑拨他和娇娇的感情。
此后,他便习惯于杀人,至此,才震慑住那些女人。
“好,本座信你!”赫连墨忽然松开了她,一把将她甩到一边去。
杜汀兰猛烈咳嗽,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身体从窒息缓缓恢复正常呼吸,但仍旧无力。
还不等她爬过去做谢,一把匕首就丢到她面前来:“瞎眼、毁容、割鼻、割舌、断手、断脚,自己选一个。想做本座的女人,必须是天下第一丑女。”
杜汀兰不由得一阵恶寒,杏眸紧紧凝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