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一次国公府两个嫡子对杜泠鸢做出那样的事情，恐怕他这辈子都难以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杜天鸿想了想，闷哼一声：“她这些年来好像受了很多委屈？怎么没人告诉我？”
钱氏听到这话，眼皮子跳了一下，杜天鸿这是什么意思？现在要秋后算账了吗？
以前杜汀兰被欺负得刷恭桶的时候，没吃，没穿，没喝，连年夜饭也不曾上桌时，杜天鸿怎么不过问？
钱氏眼珠子一转，立刻温温柔柔地说：“从前大夫人在上面压着，谁敢把这些消息往老爷面前递呢？阿兰受了那么多苦，全都是大夫人的意思。如今她若心中还有气，咱们不如把大夫人交给她处置，以挽回这段父女关系。老爷，你看如何？”
杜天鸿眉头立刻一皱：“赵氏？话说，她瘫痪在床这么久，国公府那边的人没来瞧吗？”
钱氏轻轻摇头：“她母亲本就是个青楼女子，若非长得几分姿色，又生的是个女儿，当初根本不可能过门。如今大夫人的母亲早就去了，大夫人也生下三个女儿，那咱们杜家的联系那是断不了的。大夫人就算是死了，只怕国公府也不会来人。”
杜天鸿眉头皱得更紧了：“真是个废物！早知赵家对她是这样的态度，当初就不扶她为大夫人了。”
钱氏听着这话，心中已经明白，自己应该很快要登上大夫人的位置了。
她笑得更甜：“大夫人的确是没什么脑子，但好在心肠耿直，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是在为老爷着想的。如今她瘫痪在床，膝下无子。对咱们杜家来说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她最后的一点价值就是把大夫人之位让出来。如此，咱们杜家才可又多几个嫡子嫡女。”
提到这个，杜天鸿立刻就明白钱氏的意思。
沈采薇这个原配死了以后，生下的六个孩子全都过继给了赵氏，因此赵氏成了大夫人，三个女儿也成了继嫡女。
继嫡女的名声虽然比不上正经嫡女，但也好过是庶女的名声。
这种扶姨娘上位的事情，发生一次就能发生第二次。
更何况钱氏和孙氏膝下各有儿女，背后的势力也对杜家有莫大的扶持作用。
如今让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上大夫人之位，对杜家而言都是极好的。
念及此，杜天鸿看了一眼钱氏：“钱氏，你觉得赵氏若是亡故，该推谁为当家主母才好？”
钱氏听到这话眼睛都放光了，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等到这一刻了吗？！
钱氏很想说当然是自己！
可她出生也不好，只是一个外室所出，如今她母亲也早就没了，父亲虽是京城首富，但却极其势利眼。
如果不是为了搭上杜天鸿这条船，当初也不可能把她嫁过来。
如今她与钱家的关系，基本靠从杜家的生意里面分红送给钱家。
这条线要是断了，她的下场未必会比赵氏好。
如果现在她就坐上大夫人之位，回头断了这条财路，说不定还会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因此，她也不急于一时，强行忍下心中的激动，笑道：“三位性格火辣，耿直，为人忠厚。让她来做主母，最合适不过。”
杜天鸿脑子里过了一下孙氏的信息，顿时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