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野是在问他，钻入脑袋和心里的蛊虫怎么样了？
赫连墨摇头道：“还是那样，没办法去除。每日夜里都严重失眠，身体也感觉每况愈下。”
凤野闻言，满眼自责的落泪，用嘴做了一个吹的动作，眼里都是愧疚。
赫连墨知道他的意思，凤野是说，他现在没了左手，连吹笛子替赫连墨抑制蛊毒都做不到了。
赫连墨摇头道：“对不起，是本座没有保护好你。”
凤野眼泪流得更急，伤心之间咳嗽得更厉害，但是他却没有手捂住嘴来抑制咳嗽。
凤野看向自己失去双臂的地方，眼神带着些许绝望和难过。
赫连墨见状，赶忙安慰：“能活下来就是万幸，凤野，咱们还要为沈行军复仇，你要坚强的活下去。”
凤野连连点头，如果不是为了心上人沈行军，他怎么可能苟活到现在？
春花又问：“千岁爷，现在主子昏迷不醒，这个地方咱们不能待太久。要不先带着主子回去，回头再来这里见凤野吧？”
赫连墨扫了一眼晕倒在怀里的杜汀兰，轻轻点头。
随即，把人横抱起来，用斗篷盖住了脸，立刻就朝外去。
坐上回程的马车后，赫连墨才从春花嘴里知道一些信息。
原来杜汀兰在城北区挑选了不少店铺，那些店铺有一半都是赫连枭用来做秘密联络的地点。
“千岁爷，现在怎么办？当时人多眼杂的，我没能提醒主子。”春花自然是怕以后会坏了赫连枭的事。
赫连墨顿默，又沉沉道：“回头本座会告诉大殿下，他或许有别的主意可以完美解决此事。”
最完美的主意就是，不告诉杜汀兰。
如此一来，表面上这些店铺是杜汀兰的，实际上也被赫连枭掌控。
这对于隐藏信息更有利。
就是不知道赫连枭会不会这么想？又或者是有没有其他的安排？
“五哥……五哥……”忽然，一直昏迷不醒的杜汀兰开始糯糯发言。
这含糊不清的声音传入赫连墨耳中，他能够清晰地看到杜汀兰的嘴唇在动。
她喊的就是五哥，而不是五表哥。
赫连墨不由得有一丝困惑，杜汀兰怎么会哭？怎么会叫五哥？
杜汀兰原本性格软弱，胆小内向，赫连墨已经打听过了。
就算是放在从前，杜汀兰去沈家玩耍时，也很难开口说一句话。
总是乖乖巧巧的跟在杜泠鸢身后，又或者是跟在沈天娇身后，见到那些表哥，也总是会羞红的脸叫一声表哥。
且杜汀兰从前心仪过沈家第六子沈商嵘，总是在沈商嵘面前红了耳根子。
不曾听说她在其他表哥面前也会红耳根子，所以杜汀兰应该是不喜欢沈行军的吧？
既如此，那关系就不应该亲密到会省略表字，杜汀兰应该尊称沈行军一声五表哥才是。
他正想着，杜汀兰已经哭醒了，那双湿润的眼环缓睁开。
一睁开，便看到了红色的面具，杜汀兰吓了一跳，立刻就往后躲。
“千岁爷！”她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