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汀兰等了这么久,结果杜茯苓就为了说这事儿?
杜汀兰眼神一冷再冷,最后才道:“当今世上我只怕得罪一个人,那就是皇上。其余的人,就是全得罪了我也不怕。姑母当真没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她语气沉沉,冰冷无情,那眼里的冷意是上位者才有的凌厉,看得杜茯苓心里发怵。
最终,杜茯苓才道:“好吧,那我就直说了。你也知道,咱们杜家能有今天,离不开你爹左右逢源。我们与国公府一向交好,可如今因为你,杜家已经与国公府有了不少矛盾。如今,你私自扣下那么多药材,让赵长安难做,国公府就会把罪怪在杜家头上。你要做好事,那你就花自己的钱去买药送给百姓们。而不是把他人的东西据为己有,再去慷他人之慨,此乃小人行径。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吧?”
果然还是为了药材的事。
杜汀兰冷笑一声:“那姑母的意思是?”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那批药材的神秘买主不管是谁,这批药材你都没有权利据为己有,你得把它交出来!如今赵长安贵为户部尚书,他负责收购草药入太医院,但这些草原都被你据为己有,还被你卖给了别人。你让他怎么办?他要是做不好这些事儿,就会被皇上怪罪,到时候就会丢了官。那国公府和咱们杜家的关系,只怕就是水火不容了。你和杜家荣辱一体,杜家与国公府交恶,你能讨到什么好处?”杜茯苓完全是一副教训的口吻。
杜汀兰听完之后,无奈地叹息一声,眼里都是嫌弃:“姑母原来是想空手套白狼,从我这里把所有的药材免费拿回去,那你是要白走一趟了。这批药材我已经拿去做现成的药了,太医院想要的话,就只能从我们手中购买成品的药。否则,就等着下一批药材,或者从外地去购买药材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真不愿意把那些药材交出来了?”杜茯苓猛地一拍桌,站起身来,像一个母夜叉似的瞪着杜汀兰。
杜茯苓刚才的温婉贤淑全然不见,此时那高亢的嗓音,以及着急上火写在脸上的表情,才终于让她有了乡野村妇的泼辣模样。
杜汀兰微微皱眉:“我今日就不该踏入这里跟你打招呼,真是浪费时间。”
杜汀兰真是越想越后悔,还以为杜茯苓有什么厉害的招,没想到就只会这么两句。
真是听狗叫都比听她说话过瘾。
杜汀兰转身就走,脸上的表情也十分难看,冰冷。
杜茯苓见她这么没有教养,这么嚣张跋扈,忍不住骂道:“杜汀兰!你看看你这个样子,简直是有娘生没娘养!早知道当初就让你死在你娘肚子里了,那杜家现在也不会被你连累!你这阴生子真是个祸害,我杜家怎么出来你这么玩意儿?真是晦气!”
听着杜茯苓骂完这长长的一串,杜汀兰埋藏在心里很久的困惑,终于再也压制不住。
她转身,眼神冷透,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刺向杜茯苓。
冷声道:“我看得出来你非常想要这批草药,好,那我就给你个机会。你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那我就考虑一下要不要把这批药材交出来。”
见她终于松口,杜茯苓脸上的笑容又重新出现,甚至还有一丝激动。
看样子,杜茯苓今日来的任务就是拿回这批药草,且这任务会给杜茯苓带来莫大的好处。
否则,杜茯苓怎么能笑成这样?
“你可别骗我,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杜茯苓笑着警告她,眼神都开始变冷。
杜汀兰走过去坐下,一脸认真问:“第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是阴生子?是我娘在生我之前出了什么意外,所以进棺材了吗?”
杜茯苓没想到她会翻起这些旧账,顿时皱了皱眉头:“好端端的问这些问题扫兴做什么?换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