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他们行令禁止,阵型稳固不乱这两点来看,战斗力已经堪比当年古拉亚戈帝国的普通军团了,也不知道这个小镇里到底是住著哪一位古拉亚戈帝国皇子的后裔。
更別说对方战场前方还有连同子路在內的三位超凡者。
那位女的和子路,姑且只是下手很快,对兽群造成的杀伤性也有限。
但那位此刻正在狂笑的,看上去精神状態很不正常的男的,他甚至发起了只有一个人的反衝锋!
然后在镇外那片已经把他全身淹没的兽潮中,炸出了一片比之前铁王冠的大炮威力和范围还要巨大的爆炸。
一击就葬送了小千只傀兽不说,他本人在如此强大的无差別攻击之下,看上去甚至毫髮无伤!
这傢伙的个体实力可能並不强,但所有能力杀伤范围都很大,自身保命能力也是一流,完美適配於这种敌眾我寡的战场。
他也无法理解,在这片神弃之地的角落里,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像是专门为战爭而生的人类的!
不管怎样,这已经远远不是仅靠自己一人控制的、只有战斗本能的傀兽群所能击溃的存在,想要把这里给剷除掉的话,必须要来一支隱士教派的正规军。
他警了眼身边站著的那个黑袍人,心中盘算起来:首先,自己绝不可能让兽群全力进攻,以己度人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的傀兽群全部死了,那接下来失去了利用价值后,自己也只有两条路可选。
要么过去用命代替兽群消耗对方,要么就会被这位“王冠五刺”之一大脑给杀死,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好下场。
但如果自己能够控制兽群摆出一副微妙的平衡局势,吸引这傢伙强行加入战斗的话,那自己就完全有空隙从中脱身了。
於是在他暗中使绊子的前提下,珠泪军团的士兵们包括番薯教信徒,都只觉得兽潮袭击的压力一下子减弱了不少,大部分兽开始不再捨命前冲,而是分成阶梯式的一批批慢慢前推。
如此一来,给了士兵们喘息之机后,在林衣通过私聊频道传递了好兄弟汉謨拉比的指挥指令下,原本已经被彻底衝散成小队作战的土兵们,再一次逐渐按照编號重新收拢了阵型,组成了盾墙。
隱士的执仗者指著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道:“天色已晚,我对傀兽的控制力减弱了,如果再继续的话,恐怕傀兽群会失控,眼下就只能撤退了。”
锁脑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既然你想消极怠工,那也没有把你留下的意义了。】
执仗者一愣,知道自已大抵是被读了心,迅速张开手从袖子里弹出一柄权杖指著对方,准备与锁脑殊死一搏。
但他的杖尖仅仅打出了一丝电弧就在空气中消散了,根本无法聚集起雷电的力量。
锁脑有著能够封锁敌人力量的手段是公开的情报,但他却没想到自己体內的神力竟然会在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就已经被他给封锁住了!
面对这种情景,执仗者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
但就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一股奇妙的波动从他身后爆发,衝击力直入他的脑中。
咚!
几乎所有在小镇里的人,脑袋里先后响起了一声巨大的碰撞声。
这声音仿佛是自己的大脑撞击头骨所发出的,让所有人都短暂地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受到影响的人们感觉自己思维像是岩机了一般,变成了以第三者的视角来观看这个世界,完完全全地失去了对自己的身体的控制权,明明意识在疯狂地吶喊,可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动作,
就连弯曲手指都做不到。
好在这诡异的症状仅仅持续了一秒左右就消退得无影无踪。
而且似乎在这一秒內,面前兽群的动作也都跟著一起停滯了下来,才幸而无人因此伤亡。
等这漫长的一秒结束后,兽群也突然失去了要继续进攻的跡象,而是任由士兵把它们的身体切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著新的命令。
接著,傀兽竟然同时调转了朝向,没有丝毫的犹豫向著小镇的大门奔跑,就如来时那样迅速地退潮而去。
林衣抬剑將一只傀兽的脑袋切下后,对汉謨拉比说道:(系统提示我的智力豁免项因为【低维存在】的技能效果所以直接判定通过了,什么意思)
汉謨拉比:“我不清楚,没什么感觉,你那边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吗”
林衣:(我也不清楚,好像除了我和子路之外,大家都暂停了一秒一样,哦对了,傀兽群夹著尾巴跑了,我们打贏啦!)
汉謨拉比当然也用望远镜看到了这一幕,但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好事,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怕是隱士想到了一个比正面进攻更好的突破方式,才会暂时退去,保留有生力量。
而在兽群后方,那位铁王冠的锁脑直接將面前那个正中衝击而倒地昏迷的执仗者用锁链穿过身躯,一把撕裂他的颅骨,手中抓出著一个不断颤抖的红色大脑。
用黑红色的符文封印住大脑后,放入了一个罐子中,將其收入了自己那宽大的斗篷之下。
而小镇中还未来得及庆祝胜利的人们,脑袋里齐刷刷地响起了一声阴侧侧的笑声:
【持火者也救不了你们,好好享受生命中最后一个夜晚吧。】
人们哑然,互相从身边人的眼神中读出了震惊,也明白了听到声音的不只是自己一人,而是所有人。
能够把声音送入整个小镇的脑海中,这敌人究竟拥有著怎样强大的力量
胜利的喜悦荡然无存,在得知了明天的恶战预告后,整个充满血与肉的战场上顿时落入了一片死寂。
但只有一个人与这股氛围格格不入。
“开香檳开香檳!”
只见林衣越过人群,跳上了那倒塌了一半的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