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立晟已握紧了拳头,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墨雅望袖下手腕翻转,一根极细的银针没入了陈立晟的穴道,神不知鬼不觉。
萧遇安嗤笑了声:“将军若是不服,大可以去御前告状。”
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是萧遇安一手扶持上来的。
帝王尚年幼。
为了避免外戚专政,大权旁落,萧遇安身为摄政王,自然是掌握了大多数的权力。
见说不动萧遇安,陈立晟又向墨雅望打起了感情牌:“雅望,我到底是你的夫君,你舍得打我吗?”
她蓦地笑了,满目苍凉。
“不舍得?你凭什么觉得我不舍得?”
墨雅望掂量着至浅递过来的打龙杖,重重地挥在了陈立晟的脸上,“陈立晟,你不过区区贱民出身,谁给你的脸在本小姐面前自称我?不识礼数尊卑的贱人!”
啪!
棍棒落下,一如当初那带着密密麻麻倒刺的长鞭,只一下,便让受刑者久久不能缓过来。
“这一下,打你以下犯上,目无尊卑。”
她身份尊贵,他出身草根。在这婚姻里她是低嫁,他却待她冷漠至极。
“这一下,打你为夫不德,宠妾灭妻。”
前世,陈立晟不爱她,却还野心勃勃的想要利用她背后的国公府势力,在皇上欲赐婚问及他意见的时候,他欣然接受。
转头在洞房花烛夜警告她,这婚是她逼的,让她心怀愧疚,满腔负罪。
出身卑贱却利欲熏心,野心勃勃的卑劣的贱人!
“这一下,本小姐想打就打!”
陈立晟疼得面目狰狞扭曲,他不是不想反抗。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的就使不上力气,四肢软绵绵的。
一棍接着一棍,他只能被动挨打。
二十棍下去,墨雅望居高临下的看着鼻青脸肿的陈立晟,心中畅慰不已。
她不由笑道:“把我的嫁妆吐出来,这剩下的棍数,我便不打了。”
这笑容在陈立晟看来就是小人得志。
陈立晟拳头又硬了。
狐假虎威是吧?
等到萧遇安离了将军府,届时,墨雅望还不是任他拿捏处置?
忍一时又有何妨,反正墨雅望这个女人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怎么可能愿意与他和离?
方才也只怕是欲擒故纵罢了。
“既然气出完了,那便就这样吧。”
萧遇安起了身,止住了陈立晟说出嫁妆的话头,他给了萧七一个眼神。
萧七会意,一手拿回了打龙杖,一手拖着身子软倒、满身伤痕的陈立晟进了书房。
在萧遇安与自己擦身而过时,面色复杂的墨雅望还是诚心的道了句:“多谢。”
萧遇安单挑了眉峰,并不作答。
书房缓缓合上的门,隔绝了墨雅望的视线。
她敛眸,转而看向了一旁的丫鬟。
丫鬟至浅连忙跪下:“小姐,奴婢那夜不在将军府,这才没能帮小姐,奴婢该死!”
称呼墨雅望为小姐,是因为至浅从来认不下陈立晟这个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