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墨惜颜连颜面都不顾了,披了一件外裳,勉强遮挡住就下了榻。
她甚至来不及趿上鞋,埋头在陈立晟的怀里就开始哭:“晟哥哥,你说话啊!是墨雅望逼你你才这么说的对不对!”
为什么,明明陈立晟那般厌恶逼婚的墨雅望,明明他对自己以往都是和颜悦色、柔情温声,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晟哥哥一定是被墨雅望给迷惑了!
“都够了!在这里吵吵闹闹,平白让人看了笑话,成何体统!”
震怒的吼声震得整个厢房内都颤了一颤。
当墨震云沉着脸来的时候,在场人悉数行礼。
墨惜颜似乎也找到了主心骨,转而在自己父亲的面前泣不成声:“父亲,父亲可要为颜儿做主啊!颜儿如今与将军有了夫妻之实,倘若不能嫁入将军府,颜儿还不如……还不如削发去做尼姑!”
恍惚间,墨雅望在墨惜颜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曾几何时那个将父兄当做天,什么事情都要由父兄来拿主意的自己。
墨震云早在来的路上,就听下人说明了事情原委。
他先是吩咐下人们好声好气的把宾客们送走,目光这才落到了墨雅望的身上。
后者抬起头来直面着他,冲他蓦地一笑:“做平妻吧,我这人大度得很,墨惜颜既如此不知廉耻,那我也只好成人之美了。”
不知廉耻这个词儿一入耳,墨惜颜想起方才宾客们看自己的眼神,羞愤欲死,哭得更厉害了。
墨雅望嗤道:“陆轻柔,你倒是让我长了见识,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养出什么样的种。你跟你女儿,都是一路货色。”
别以为她不知道,早在她娘亲怀上她时,陆轻柔就跟墨震云搞在了一起,否则,墨惜颜不可能只比她小一岁。
她这句话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在场的几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一瞬间,在场的每一个人面色都是青一阵红一阵,如调色盘一般精彩纷呈。
临走与陆轻柔擦身而过之时,墨雅望嗤笑了声,“我就先回将军府了,你们慢慢解决这事儿。”
一切才刚刚开始。
墨惜颜,等你进了将军府,那才是你噩梦的开端。
见她要走,陈立晟忙抬步追了上去:“雅望你等等,我说了不娶,便决不会娶!”
“贤婿留步。”
面色阴云密布的墨震云跨步,拦住了他的去路,“老夫这小女儿一向羞怯内敛,断不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贤婿既做了,便得好好负责。”
言下之意,是在怀疑他强迫的墨惜颜?陈立晟拳头硬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墨雅望潇洒离开。
自那日之后,满城风雨。
全启明城都在说这事儿,国公府和国公继室母女二人,彻底成了城中笑柄。谈及那绿帽头上戴的将军夫人,无人不是一句唏嘘。
接连着过了小半个月,这事儿反而愈演愈烈,轰动得就连今日方散朝的萧遇安,都能听到金銮殿青阶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官员们在打趣这事儿。
“萧九。”官员的调侃戏言一字不漏是落入了萧遇安耳中,他问道,“陈立晟何时纳妾?”
墨雅望那女人如此深爱陈立晟,只怕这时候还躲在房里偷偷抹眼泪吧?当初墨雅望还曾将他的马车误认成了陈立晟的,拦车求爱,发现求错人后一个劲儿的跟他道歉。
“就在今日。”萧九想了想,又补充道,“并非纳妾,是以平妻之礼迎墨三小姐入将军府。”
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