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之毫无惧怕，继续慷慨激昂的诉说辰溪源的罪过。
“你曾经为了和二皇子三皇子斗法，给边关敌国传信，卖了中路大军，害得两位皇子战败，右派人借机刺杀，制造两人愧疚自尽而亡的假象，以至于我宁国丢了两座城池，此为不忠。”
“你贪恋权势，顺尔者昌，逆尔者亡，朝廷中多少清流砥柱被你借机杀害，就连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发小靖王爷的性命，也葬送在你手中，此为不义。”
“这些桩桩件件，均有迹可查……”
原本热闹的宫宴鸦雀无声，夜凉如水，歌舞升平的世界变成了带着血腥肃杀之气的斗兽场。
装点着各色稠花的宫墙边上，那些舞女早没了刚才柔弱无骨的模样，手握长剑，像是时刻都要冲上去收割人头。
苏媚儿依旧保持着被人挟持的姿势，此时没有人在意她，都沉浸在皇后李清之拿出来的罪证和爆料中。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眼里泛出淡淡回忆，从儿女绕膝，到满不在乎的野心勃勃，他荒唐了不少岁月，因此临到老了，才有此一劫。
这小半年，除了带着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儿子传授帝王之道，更多的是用眼睛用心去看天下万民如何在宝兴艰苦的岁月中艰难求生。
他领略到了很多，因此此时，心也变得慈悲起来。
看着始终将他视为仇敌的辰溪源，忍不住重重叹口气。
“老七，你扪心自问，朕对你究竟如何？”
辰溪源心头一震，脑子不受控制的回响。
老皇帝待他算不上不好，甚至相比起其他兄弟来说还算得上是纵容。
可那又怎么样？
始终保持着皇位不肯松手，仅这一点，就让辰溪源恨之入骨了。
“不管你们是怎么拿到朕的虎符的，今日你们必死无疑，云之，一切交给你了。”
辰溪源向后退一步，宽大的手掌拍拍宋司的肩膀，他这是在示意宋司直接上前去抢虎符，以他的武功，这些不过是探囊取物。
辰溪源自信的想着，可久久没有听到回音。
宋司依旧背对着他，那挺拔的脊背一如往昔，给他带来极大的安全感，可是，听到命令的他不像以往，过了许久也不曾有动作。
辰溪源有些着急，又加大了声音再催促一遍，可就这样，前方的人始终没有动作，不仅如此，围在他身边的其他几位将军也挪动了步伐。
“云之？”
宋司在他话落后转过来看他，两人个子高挑，旗鼓相当。
只是，那双眸子里没有两人相知的信任。
眉眼之间，全是和以往不同的淡漠。
一股强烈的恐慌感让辰溪源失去重心，他刚想抬脚离开，就被一把重重的刀抵在脖颈处，那刀锋锐利，压得他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瞪着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被刀的力道重重压在地上。
“你……”
宋司保持着这个姿势，转身低头对着上首龙椅的老皇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