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菲看了眼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想着仅今天就在桌前看了8小时,连午餐都没吃。然后笑了,“真不知道我是为什么”冷笑了下。
段父不改,一如刚才责问口吻,“什么为什么!”
段菲深呼吸调整情绪后,“段总,您如果从哪儿受了气,就该冲哪儿撒”一步步走近,内心防线崩塌,“你有没有想过在外人面前维护我这个当女儿的?”冷笑,“没有吧?因为我是个女生,你一直以来都觉得将来会把家业便宜了别人。但回忆这么多年,除了挣钱以外,你对我、对我妈、对这个家又做了些什么?哦,对了!您认为挣钱最重要,因为除了钱,任何人、任何事,在你面前都不重要!我爷爷奶奶病重不重要,连他们葬礼出殡你都能在和人谈生意,需要的时候把我们当做工具,不需要的时候诋毁、憎恶。爸,你当过我们是家人吗?”
“我没当你们是家人?”冷笑还带着不屑,“你爷爷奶奶的事儿也是我的痛,我自知能给你们母女俩的不多,所以你们的零花钱,我从没过问。学习上的事儿,能给你请的老师我也尽可能去办,明知道我在外边受了气回来不过是说几句,最多不小心动动手,我还怎么对不起你们了?!我忙这些不都是为了你们,为了这个家?!”
段菲笑,“为了这个家?”看着父亲,“为了这个家?”冷笑,“爸,那么多莺莺燕燕,你知道不止一人对我下狠手吗?”
“什么意思?”
冷哼一声,“爸,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看着父亲的表情,心里泛酸。看来是真不知道。随即,“过去了”
段毅心里却过不去,“是谁?做了什么?”看女儿不愿意开口,“说啊”
心里沉寂了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过去了,不重要”
“欺负你了?”
像是刺伤心里最伤的地方,“我不想说”
“你……”段毅退了一步,“好,我不问”
“爸,以后有任何事,以后无论谁说什么,我希望你能知道咱们一家荣辱与共。”
看着段菲,想起之前说的话,段毅明白自己为这个家做的确实太少,听段菲所讲,段毅想起女人对自己说的话,心思一沉。看了眼桌上大堆文件,段毅看着女儿倦容,“不早了,休息吧”
段菲笑了下,是欣慰、也是自嘲,“这还是你第一次”
段毅明白所指,淡然道,“走了”
没有道别,更没有自白、道歉,可这些在段菲眼里已经是父亲最大的让步。不求其他,只愿这个家还能有些温度,有些…人情味。
段毅冲进市区另一公寓,女人很是热情上前,打招呼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段毅一个巴掌打到嘴角流血,女人因受不住,被惯性打倒在地捂着被打红的左脸却还不敢发脾气,站起身,只是装作怯懦模样问,“毅,怎么了?”说话时惯了的矫揉做作,“怎么气性这么大啊”挽住段毅胳膊,抱在怀中,“是谁说什么了?”
段毅哪容她多说,将胳膊一甩,女人瞬间到一旁角落,“来的路上我找人确认过了,你要是自己承认,我从轻处理。”
女人一个眼神,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可段毅的话说的这么笼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万一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说出些段毅不知道的事……“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冷哼一声,“听不懂?”看着女人,右手捏着她下颌,“不说?”
女人依旧装傻,“说什么啊?”
“好”眼神凌冽,沉默半分钟后,“你走吧”
女人心跳加速,面色煞白,嘴上却不让半步,装傻道,“这不是我们家吗?你让我去哪儿?”
段毅嘴角勾起,“怎么?是舍不得我还是……”眼神闪过一丝寒意,瞥了眼四周“舍不得这屋子啊?”
女人笑了笑,“你说什么呢,当然是舍不得你啊”
“好,一则你净身出户,证明你自己;二则收下房子离开”靠在沙发上,标准的商业谈判姿势,“怎么选,在你。”
虽说段毅目的明显,可女人还是想试一试,哪怕是离开,至少也问个缘由。“毅,你怎么啦?我们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今天你就……就口口声声让人家离开啊”那楚楚可怜一脸白莲模样,演得那叫一个真切。
可想起女儿说的话,段毅心里自是一番不舒服,如果她自己说出口,不过是心里一时气不过做的。曾经喜欢的人如今越看却越觉得恶心,“不选?”女人瞳孔微震,“要我替你做选择?”
女人语气比之前镇定许多,或者说是一种谈判口吻,“没余地?”段毅冷眼看着,女人霎时间明白,双臂环在身前,下颌微扬,连眼神都变了,“陪了你这么久,总该给我留点什么吧”冷笑了声,“毕竟是你让我堕胎的,可笑你女儿傻傻以为你不能生育”看着段毅,瞧不出一丝爱意,“既然这么爱你女儿,干嘛还浪费时间找我?”
段毅冷笑,“这么多年,还真是难为你了”厌恶看着女人,“对我女儿做过什么?”
冷笑,“你怎么对我,我当然怎么对她”
段毅掐着女人脖颈,“你……”怒气冲冲。
“呵、还真是个好父亲啊”被掐着的脖子逼得女人说话都吃力起来,面部因缺氧而通红,“那我的孩子呢?你剥夺了我这辈子做母亲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