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苍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她什么,所以对于李萧兄妹和向观的关系她多少猜到了。只是她不明白皇上既然不想让凤苍拉拢这个人从而得到向观的支持,那么怎么不自己救了拉拢向观?
就算向观现在效忠于朝廷,但是你非得作死的把人家弟弟杀了,人家还会衷心与你吗?这不是费力不讨好嘛!
寻玉起身站在一旁端着粽子,笑道:“如果李萧无罪释放,那么刘智必死无疑,这一点是关键。皇上还不能失去刘太傅这个帮手。”
李瑶霎时间明白过来,那刘智再混账也是人家的亲儿子,自然是不希望有事。他为皇上劳心劳力皇上若是连他的儿子都护不住,那么心就凉的透透的了。
而相反,如果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是李萧杀的人,那么向观就算心里不爽那也提不出什么异议。而且那个向观好像也是个死心眼的性子。
“所以,你的意外应该就是那个从天而降的证据了。”李瑶叹了口气,“这么些天李然每次过来我这都是高高兴兴的,可是我怎不知道她心里的着急,她相信我,相信你凤王能救她哥哥。”
凤苍看了她一眼,李瑶苦笑,“我心里其实感觉挺对不起人的,尽管这好像与我没有什么关系。”辜负了一个信任自己的女孩,莫名的愧疚感。
“有我在,不会让瑶瑶为难。”
“这个我相信,只是别拖太久了,感觉她的耐心真的快用完了。”自己的哥哥生死不明,她恐怕也笑不出来了。
“给主子请安,瑶主子请安。”
李瑶扭头,入目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星眸剑眉,浑身散发着一种孤寂,是常年不与人接触带来的疏离,让人一看就感觉相处不来的那种。
李瑶微微垂眸,觉得自己应该安静一下。
“起来吧。”
“谢主子。”幼柏侧身面对李瑶,躬身,“恭贺瑶主子。”
夹粽子的手一顿,掉了。李瑶有些尴尬的静了那么一瞬,抬头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幼柏,昨日才回京都。”
从禹州回来的,李瑶将他打量一番,用筷子插了一个粽子递给他,“远道归来,给你接风。”
......
幼柏看着面前的那粽子不知道该不该接,他若是猜的不错,这是主子的东西。
“给你你就拿着,”凤苍眸色温和,少有了有了些欠意,“以后就不用回去了,禹州那边本王会让青寒去。”
幼柏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凤苍,那神色有些复杂。激动,不解,释然,好像还有些隐隐的失落。
奇怪了,这是什么意思?李瑶惊讶于自己能看懂他的那么多神色,却更加疑惑凤苍是不是以前辜负了人家,这主属之间,似乎有那么些事。
“主子是不相信属下吗?”
我去!
李瑶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乖乖哦,她来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人敢和凤苍这么说话,这个幼柏果然与众不同!
寻玉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
李瑶扭头看向凤苍,却见那温和的笑意不知何时已经敛去,满脸的阴沉怒气,如同春寒逼人的寒意让她都打了个寒颤!
“那个......”李瑶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出声一下,但是一想刚才幼柏那话应就是冒犯,若是这样她还帮那就有些纵容他们了。
她不是烂好人,什么众人平等她从来不相信。
“本以为这么些年你的脾气应该收敛了些,不想竟是愈加的上涨!”
“主子!”噗通一声,李瑶找准时机扔过去了一个软垫,正好垫在了幼柏的膝盖下!
“......”
打手!
李瑶扭头对着凤苍笑了笑,“呵呵,那个我一时没忍住,我这就走,这就走!”李瑶将粽子放在棋盘上,走到幼柏面前时使尽将软垫给拽了出来!
“......”
“呼~”走到门口李瑶才敢深深的吐口气,看了一眼立如松的流封,问道:“那个幼柏和凤苍有矛盾?”
流封摇了摇头,“属下们和主子不会有矛盾,只是从前发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让幼柏害怕至今。”
“害怕?”李瑶不置可否,“发生了什么?”
“幼柏是主子在云游天下的路上救的,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当时他眼神中的坚韧让主子改变了这个主意,然后开始教授他武功,让他成为征服天下的一个助力,只是幼柏显然不领情。”
“然后就被打了。”
“确实。”流封笑了笑,回想起那段时日,“那个时候幼柏总是想着逃走,但是主子决定的人怎么会让他轻易逃去?于是每次逮回来都免不了一顿惩罚,就这样一直过了六年。”
李瑶浑身打了个寒颤,深刻觉得幼柏能有那态度也是理所应当。
“然后呢?”
“然后真的让他给逃了,主子那一段时间正在慧业国安排事情,幼柏武功已经非常高便打伤暗卫逃走了,从此音讯全无。”
李瑶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人家都教了你六年了,你要不要那么坚定逃跑的路线,能吃了你怎么滴?
“主子那次回来后并未再寻,而是将那个人忘了一般再也不提,留在禹州亲自练兵。”流封看着李瑶沉思的模样,继续道:“但是一个月后幼柏却回来了,丢了半条命回来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故事比她编的都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