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上官玉儿谨慎的看着面前的人,暗中却打着手势让暗卫不要轻举妄动。
女子声音有些沙哑,上前两步将一个玉瓶放在了台阶上,又后退两步才道:“这是给凤王妃救命的药,你快些去,晚了,她就真的出事了!”
说罢,女子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上官玉儿并未动,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片刻后一名暗卫单膝跪地,“她跑了。”
上官玉儿点了点头,嘱咐道:“不要和父亲说。”顿了顿,问:“凤王府出事了?”
男子回:“凤王妃小产,现在的情况不知道。”
上官玉儿眉头一紧,“你退下吧!”
“是!”
男子退下,上官玉儿上前拿起那玉瓶,完全不顾这倾泻的大雨,向凤王府跑去。待到达了凤王府她才发现事情到底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流封,流觞神色凌厉的守在瑶华阁楼梯下方,整个院子灯火通明,木香站在上面的门口低声的哭泣,那边与她一起赶来的李然一边跑着一边道:“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白天不还好好的?”
“我也不晓得,不过刚才一个人过来找我说这能救瑶瑶!”上官玉儿将一直攥在手下的玉瓶拿出来,流封流觞神色一动,看向她手里的瓶子。
流封问:“那人是谁?”
上官玉儿摇头,“只知道她是个女子,暗卫没有追上。不过得让南谷看看这到底行不行!”
流封流觞赶紧让出了一条道路,上官玉儿直接跑了上去,走到门口看了一眼木香,问:“王爷在里面?”
木香眼睛通红,声音也嘶哑,“嗯。”
“进来吧。”屋内传来那人的声音。
上官玉儿与身后的李然对视一眼,推开了门。
在这雨夜,屋里暖和如春,上官玉儿越过屏风这才看见原来是燃着火炉。凤苍一身白衣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瞬不瞬的看着**的人,一向干净的他今日雪白的衣角竟然沾染了尘泥,甚至依稀可见几滴血迹。
上官玉儿收回目光,定眼看向**的人,随即呼吸一紧!
这哪里还是那个时时挂着笑意的李瑶?一张小脸几乎白成了一个颜色,只是一个晚上,就感觉瘦了几圈!
上官玉儿微微垂眸,不忍再去看,将药给旁边的南谷,“这是一个女子给我的,说是能救瑶瑶。”
南谷也是惨白着一张脸,接过玉瓶的瞬间上官玉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她清楚的感受到他颤抖的手,这里他最清楚瑶瑶的身子,想必此刻心里也是煎熬吧!
南谷打开瓶塞放在鼻下嗅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
“主子,和上次的有些相似!只是......”南谷皱着眉又嗅了几下,犹豫不决,“但是好像又有些不一样。”
上次的药是主子给他的,他反复研究过,可是却只分析出了几种成分,并且完全不知道是怎么提炼的。而这次的,南谷看向上官玉儿:“那个女子你知道是谁吗?”
“用药吧。”凤苍突然开口,若仔细听,也便知道他的声音也带着丝丝的颤抖。这样一个骄傲的人,何尝不也败在了一个女子身上?
南谷不敢耽误,轻轻的捏住李瑶的脸颊将药一点点的灌了进去。
上官玉儿回头看了一眼正捂着嘴巴无声哭泣的李然,拉着她出了门。一出门,李然便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昨日我还和她说话来着!”
上官玉儿拉着她站在栏杆旁,看着雨幕,叹道:“谁不是措手不及呢?”夜半雨声,打落了无数红花成泥,许晓晓踩着水洼在黎明时分来到了宫门。无数的尸体已经趁着夜色抬走,一夜雨水的冲刷让青石板上重新恢复了明亮,只空气中还似有若无的飘着一股血腥味。
许晓晓对着那个站定不动的男子微微福身,“许氏进宫为皇帝......收拾遗容。”
向观微微点头,吩咐身后的人打开了厚重的宫门。比起外面,里面的宫道还是一如往日,里外只一门,却相差甚多。
许晓晓道谢,向宫内走去。
凤栖宫,这皇宫里最豪华的存在,比之皇帝的寝宫过之,只是以后怕再也没有主人了。
许晓晓犹豫了许久,才推开那宫苑的大门,入目的一幕让她浑身一颤!
“皇上......”
那哪里还算是一个人?身子如同破败的衣服一样混着鲜血泥土弃在地上,一双眼睛半闭着,下巴似乎已经被卸掉,半张着嘴巴,而里面......许晓晓什么也没有看见!
听到声音,凤临缓缓睁开眼睛向门口看去,倏儿,笑了笑,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见他要动身子,许晓晓不知为何,鼻尖一酸,忙上前将他慢慢扶起来,可是下一瞬她便顿住了!
缓缓抬手皱眉看着自己一手粘稠的血液,许晓晓震惊的看着怀里的人,语不成句,“他竟然......竟然剥了......”
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剩下无声的哭噎!
“娘娘,我们还过去吗?”思苑扶着轩辕敏心站在不远处的树下。
轩辕敏心看着那半开的宫门,摇了摇头,转身回去了。
她这一辈子只赢了那么一个人,但是却赢的不快乐。夫君不爱,儿子不信,母家利用,活的极其失败。
好在,也快结束了。
“思苑,你说他们俩能死同穴吗?”
思苑手一紧,轩辕敏心扭头看着她笑了笑,往寿安宫走去,淡淡道:“女人的嫉妒心啊,当真可以毁了一切,特别是肖萘萘这种看似不吭声的。自己痛了几分,也非要别人受几分,其实说来,也是皇帝咎由自取。”
思苑不可思议的看着轩辕敏心,后者却微微一笑,只道:“都是那盘鲜花饼,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