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苍收回手,扶着南栀坐下,蹙眉问:“你到底在隐瞒些什么?为什么又不能见她?”
南栀慢慢缓过来,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天空,唇角扯出苍白的笑意,道:“每月十五月亮会从这里经过,待到满月的光正好射到这山洞里时,此处的磁场就会发生变化,我是因为如此才过来的,在另一个世界的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而瑶瑶是我经过严密的计算才过来的。”
如此匪夷所思甚至骇人听闻的事情并未让凤苍有什么惊讶的表情,曾经无聊之时瑶瑶也和他说过一些事情,他只是担忧面前的南栀变成这个样子,那同来的瑶瑶会不会也受到伤害!
南栀怎么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是她真的也不能确定。
在这个世界醒过来时她就在这个山洞,浪费很长时间她才明白这其中的秘密,然后希望月圆之时她还能回去,可是却发现能让这里发生磁场变化恰好和另一个时空锲合不是那么容易碰见的。
她只能走出山洞来到外面的世界,谁料让她发现一件东西。凌滨国藏书楼里的一个奇怪的阵法,利用那个阵法在特殊的时间里她偶然回去了,可是却发现她去的是那个未来的世界,在那个未来的世界里她看到了瑶瑶的未来。
“她出事了?”凤苍凝眉,南栀说瑶瑶是她带过来的,那么只能是这个理由!
“是啊,她出事了。”尽管过去了那么久,历史也被改变,可是她只要一想起那个女孩倒在血泊中的样子,身子都忍不住的颤抖。
所以她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那个阵法将李瑶也送达这个世界,只有这样才能躲过那个悲剧。
“我成功了,可是这逆天改命的事情总要付出一些代价。”南栀涩涩笑了一声,“我本以为自己还能活个两年,所以我想在两年内看着她好好的,谁知道两年也坚持不下去了。”从万俟离人那里得到的丹药也只能延长她两三个月的时间。
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答案,不可思议却又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凤苍看着南栀惨白的脸,微微蹙眉,“瑶瑶感觉一直对不起你,她很想见到你。”
南栀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凤苍径直捏起她的手腕,醇厚的真气顺着南栀的指尖打入她内体,原本冰凉的身体缓缓回暖。
凤苍心底也是震惊,刚才触碰到她的身体,这人身上几乎都感觉不到温度了!
南栀一把打开凤苍的手,“别费力了,我活不久了,本想就这么去了,不料你竟然还能找过来。”
凤苍从腰带里拿出一方丝帕,道:“玄鹰找到的。”顿了顿,又道:“本王没让任何人知道,所以我现在问你,你想见瑶瑶吗?”
“不了。”南栀毫不犹豫的拒绝,眼底是痛苦,也是坚定,“她已经见到我死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她估计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两个人之间的羁绊已经深到骨髓,那件本来忘不掉的事情因为凤苍的出现而渐渐的放在心底,可是若再来一次,还能过得去吗?
凤苍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那个女孩那么希望见到她。
“你走吧,凌滨国一个月后就会送上降书,不必你费心思。慧业国不是一个善战的民族,但是最近皇族出来一个野心不小的三皇子。”南栀抬头看了一眼凤苍,“你或许还不知他偷练水兵,强化骑兵,训练步兵,如今正磨牙看向安阳呢!”
所有人都忽略了慧业国这个美丽的地方,就连凤苍也有些看轻,殊不知越是无害的人,越是棘手!
凤苍眯了眯眼,似乎在考虑这件事的可信度。
南栀突然道:“你以为我这一身武功哪里来的?你见过瑶瑶的武功路数,我们可像?”
自然是不像的,这个人的武功就算不在他之上但是也差不离!
南栀想起以往的事情,只觉得造化弄人,叹道:“那三皇子是教我武功之人教导出来的,那个人不容小觑,你要小心。”南栀见凤苍仍然心存怀疑,认真道:“我没有理由害你,我是没有时间,不然慧业国我也帮你解决了。若是我猜的不错不出一个月慧业国就会天降奇兵出现在业河对岸,你要早做准备。”
南栀晓得他是一个聪明人,慢慢起身,对着凤苍恭敬一拜,“此后瑶瑶就拜托给你了,你就说我去了其他的世界,回不来了。”
外面风雪欲大,凤苍回头再看之时已经看不到那处洞穴,他这才明白,原来找到她也是她自个愿意的,这里恐怕也布着什么阵法。
还真是一个厉害的女子。
南栀站在洞口看着那个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心底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次,没有牵挂了。”
“没有了吗?”
声音从身后传来,南栀烦躁的闭了闭眼睛。
寻玉从万事中抽身而出的时候已经是莫晨死后的第五天,流觞一脚跨入那小院,然后便不省人事!待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再过了三天。
流觞虚弱着身子半靠在床头,看见寻玉进来便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寻玉一把给按了下去,看着他虚弱的模样,寻玉心底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让主子请了两次才肯回来了,回来就这副样子,你倒是长本事了!”
流觞本就不善言辞,这次又是自己的错误,所以便低着头不反驳也不解释。
寻玉向来好脾气,可是见他这样子也是恨不得再打他一顿,打死算了!
“路上遭遇埋伏了。”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便不再吭声。
寻玉冷冷的看着他,“你身上的伤的确严重,稍不留神就丧命了,可是你没有折磨过自己?从脉象上看可不只是皮外伤!”
身子虚弱,简直是透支过度,不了解他的还以为他去逛了窑子!
流觞神色黯淡下来,他解释不出来,他不能说他为了上官玉儿日夜不休。想起那个在她身边的男子,流觞五指慢慢成拳,最后却不得不松开。
本就没缘分,奢望个什么?
寻玉总算是看出他有些异样,想起幼柏送回来的消息,心底有了些许猜测,“上官小姐她出事了?”
“没有。”流觞面无表情的说,又问:“主子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