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后凤苍和李瑶搬进了皇宫,原先的凤王府被幼伯几人当做临时住所。不过以后估计也不会挪动了,哪里都不如这个地方让人住着舒服。
“属下给瑶主子请安。”幼伯,南谷以及身后数十个奴婢,小厮齐齐跪在门口。
李瑶摆了摆手,“都起来吧,过来两个人将人抬进去。”说罢,率先踏进了王府。
凤王府虽然已经没有了主子居住,但是留守的人每日都会认真打扫不敢懈怠。所以很快便将昏迷的诺言抬进了准备好的房间,并且奉上了新茶。
李瑶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腿直打颤的青寒,垂眸抿了口茶,“怎么样了?”
自从王府空了下来,南谷便将这里彻底的当做了自己的地方,花园里都随处可见他种植的稀奇古怪的草药。此刻要不是李瑶过来,他估计还在房间里研究古方。
“需要那么久?”见他不回,李瑶微微抬头。
南谷眉头微蹙,似乎是不确定的又闭眼感受了一会,面色有些诡异,随后看向李瑶,道:“她怀孕了。”
青寒身子一抖,几乎要瘫在地上!
李瑶则是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红姝极为有眼色的将手帕递了过去。李瑶擦了擦嘴角,面色同样有些尴尬。她是真的还没有从诺言是女人的设定中回过神!
至少没有一下子就接受了诺言是可以怀孕的!
“那没事吧?”李瑶定了定心神。
闻言,青寒猛然抬头盯着**的人,眼底满是担心。
南谷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太好,再晚那么一个时辰,一尸两命。”
李瑶眉头微皱,“我问的是现在,你别打岔!”
南谷看了一眼那女人,也有着医者父母心的怜惜,“现在是没事,只是以后生产可能会有风险。”
现场一片寂静,隐约可以听到青寒沉重的呼吸声。
南谷表示自己只是一个医者,做了结论便躬身道:“瑶主子?属下先告退?”
“你倒是溺死在医书里了,给她写了药方让人去抓药。走吧。”嫌弃的摆了摆手,让人离开。看南谷的样子应当是没什么。
南谷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属下不是有自知之明嘛,打不过别人,所以专研医书的呀。”
南谷退下,幼伯也无趣的离开了,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只留下两个清醒的人。
青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微微发抖,指甲几乎镶嵌进了那青石砖里!
“你可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的话?”
“属下,不敢忘。”青寒面色惨白。
当时李瑶也以为诺言只是一个男人,对于这种事情她向来看得开,觉得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性别去遗憾一生。可前提是你有能力保护好这个人。如今这句话也是一样,你想和她在一起的前提是有能力保护这个人。
李瑶冷声道:“你既然知道,那便是明知故犯了。你如何保护的她?她怀孕你不知道,还让她跟着你长途跋涉,在那冰冷的地面上跪了一宿。”亏得诺言汉子一般的人。
青寒一声不吭,指甲却深深的陷入了皮肉,浑然不知痛觉。
他的确是不可饶恕!
“你自己代替寻玉去凌滨,让她留在帝都养胎生子,若是一年后两人平安,再去凌滨和你团聚。”看青寒震惊的的样子,李瑶沉声道:“从此以后,没有召见不得回京!”
一瞬间,青寒只感觉自己再也支撑不住,眼前猛然一黑,意识不在。
李瑶看着昏倒在地的人,轻轻的叹了口气,将帕子扔给了红姝,道:“你说这样做可以吗?说不定距离真的可以产生美。”离得远了,时间久了,那些事情便不那么重要了。
红姝将帕子攥在手里,半晌才道:“瑶主子是为他好。”
李瑶到达宫门时昏迷的青寒已经被人抬上马车出了北城门而去。都道北襄王已经出城,可是又有谁知道青寒和寻玉的具体模样?是以,没有人会知道带着一个十岁的孩子在宫门口守门的人到底是谁。
只是坊间听人说,那人得罪了当今的皇后,是以被罚在此处。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极好,门口换上了寻玉那聪明的人,上官玉儿倒是再没有一次进入过皇宫。而李瑶有一次见水英浩宫门口晒得可怜,将人拉入瑶华宫时听到了一件趣闻。
说是上官大小姐,直接身着红色嫁衣,隔着大门与那玉江流对拜起来,气的上官睿嗝的一声昏了过去。第二天上朝,还未进重阳殿,便有无数大臣道喜。
没有办法,上官大人总算睁只眼闭只眼让人进了门,婚礼不大不小,宴请了朝中四品以上官员,李瑶这里也得了一包喜糖。
日月如梭,只有这简单的四个字才能形容出这几个月李瑶的生活。一天天的算着,医女也在昨天给了临盆的日期,南谷把脉后也做了肯定。
六月三十,或者往后一天。
“三,四......”只有四天了,李瑶的身子已经十分沉重,这几天除了必要的活动几乎都在**躺着,南栀也从王府搬了回来,时时刻刻的守着。
医女,产婆和一应物品全部准备妥当,就等着皇后娘娘生下安阳朝的继承人,或许这一胎便是下一个皇帝!
南栀端着新鲜出炉的绿豆糕放到床边的小桌上,见李瑶望着流苏一直发愣,慢慢坐下握住了她的手。
“别担心,我会待在你身边,等孩子满月了再离开。”
李瑶微微一笑,“我知道。”
南栀见她不悦,突然笑道:“你还不知道另一件事,上官玉儿和李然都被查出有孕了,倒是依了你的意思,这孩子以后不会无聊了。”
“真的?”李瑶大喜!
“这还骗你做什么?南谷说李萧家的肚子里应该是个双胞胎,这又添了两个孩子,到时候皇宫可是热闹,你别嫌弃厌烦才好。”
“我倒是觉得现在太清冷了,每日只有你们几个,这下她们估计也来不了了。”李瑶动了动身子,南栀忙垫了一个软垫过去。
捏了快绿豆糕,轻轻地咬了口,李瑶满足的笑了笑,叹道:“以后就吃不到了。”
南栀神色一暗,随即立马恢复,“不会,我把方法尽数告诉了李婆婆,她现在做的和我的已经是一模一样了,到时候还是有的你吃。”
怎么会一样?那个世界什么也没有。
李瑶点了点头。她还在做着准备,她也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在害怕中等待死亡的到来,可是这一天来得有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