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纵马疾驰,西北风光一览无余。这日里,赶在天黑之前,来到一家客栈。
将马匹交于小二打理,几人便走入客栈之中。
客栈虽然不小,但是看上去破败不堪,桌椅板凳皆是十分古旧,更有着无数刀枪剑痕。尽管如此,客栈之中依旧客人不少,更是将楼下占去九成。
洛无名寻来一处空桌,又在旁边拉来一张小案拼在一起面前,够几人挤下。
客栈小二满脸嬉皮笑脸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招呼几人,询问要些什么。
洛无名道:“来些白面,酒肉便可。”
话未说完,小二便有意在他身上打量一番。身边的王昌龄急忙说道:“马眼子寻路打尖,挂了雏娃子。一行黄草窑子。”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银子,偷偷递到小二手中。
小二接过银子,脸上露出喜色,笑了笑说道:“得嘞,先生起发找财喜。”说罢扭头便去给几人张罗酒菜而去。
洛无名有些疑惑,王昌龄在一旁解释道:“你初来此地,自然不懂。这里三教九流,龙蛇混杂。若是不会几句切口,难免让人盯上当做肥羊。”
听他一番解释,洛无名这才知晓,之前王昌龄大致跟那小二解释说,几人是做马匹生意的,此次前来,只为了带带新人,并无太多财物。
不多时,小二给众人各端上一碗面来,又切了些熟肉,取来一坛酒。收了王昌龄的银子,服务也自然周到,还不忘对王昌龄说道:“这酒先生放心喝便是。”
几人正要用餐,小二又来到几人身边说道:“客栈之中只剩两间房了,恐怕是要委屈几位两天,等过了两日,有些向东的客人走了便能腾出来房间,倒是我在给几位安排。”
洛无名愣了愣,脸上有些不解地问道:“我们住上一日便可,无需如此麻烦,烦劳小二哥将那两间房收拾出来,我们凑合一晚不碍事。”
小二脸上僵了一僵,不去理会洛无名,却转头问向王昌龄说道:“这位小哥是新人吧?第一次过望川口么?”
一番解释之后,洛无名这才知晓,小二口中的望川口乃是一段狭长的山路,此处与突厥较近,从不太平,山匪成群。往来客商从来不会独自行走这一段路程。而是住在客栈之中,等候大致每月一次前来运送辎重粮草物资的官军队伍,这才结伴而行。
若是等到下批车队行来,大致要等上十日左右,故此小二才有了之前一番说法。
再次听说山贼土匪,洛无名心中生出怒火,更不将此事放在心头,冷冷说道:“区区几个山贼,何必担心。”
小二鄙夷地瞥了一眼洛无名说道:“这位小哥口气也忒大了些,你初来乍到可别说我没提醒你,此处盗匪可不简单,别说寻常商旅,就是前几个月里,官军队伍也屡早抢劫。只凭你们几人若是贸然去到望川口,怕只是羊入虎口。”
洛无名知他也是一番好意,再不与他争辩,只是自顾自吃着桌上酒肉。王昌龄听他所言,眉头一皱问道:“你是说,官军队伍也被打劫么?”
小二道:“谁说不是呢,之前盗匪只是劫掠一些寻常商人,谁知最近就连官军也被劫了几次,听说其中还有突厥的骑兵。”
王昌龄道:“官军被劫,朝廷不管么?”
小二面色有些踌躇,片刻后答道:“管是自然要管的,可是何时能管,那就不得而知了。”
听二人一问一答,洛无名倒对此事生出好奇之心,也不知何处来的盗匪如此猖狂,自己也想会上一会。
听到几人议论,其他桌上的客人也有人插嘴说道:“如今世道越来越不太平,等到朝廷派来人镇压此处盗匪,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现在敢来西北做些买卖的,谁不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之上。”
洛无名朝着店中看去,见到几桌客人虽是客商打扮,腰中却都别着刀剑。看来此地不太平也非夸大其词,实在无法与关中一带相比。
客栈之中正在议论,门外却走进几人,当中为首一人,洛无名却是认得,没想到在此偏远地带竟能遇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