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后,十人互相搀扶之下便回了火头军中。
军中之人,对集体荣誉感向来十分重视,春哥见洛无名一行虽或多或少都受了不轻的伤,但终究得胜而归,自然是欣喜若狂。
本打算一同庆祝一番,却又考虑众人身上有伤,这才令几人各自回到营中休息,并专程为几人开小灶,做了些精致菜肴。
回到自己房中,洛无名一头便到在行军床之上。经历今日一场激战,他心中感慨颇多,更是颠覆了他不少认知。
自己清楚记得,当初他初来长安之时,曾和汤圆一同与长岭帮,繁星楼等人有过几场大战,那时以二人之力,应对数十人却也并不算费力。
谁知如今自己功力大进,又是以十人之力面对六十兵士却是赢的十分艰难,可见战场之上交兵,与江湖之中打斗的确有着不小差别。
正在寻思间,外面传来脚步之声,却是李道给他送了些饭菜而来。王昌龄听说几人今日校场比武之事,也在杨汉升的哀求之下,一同前来看望洛无名。
随便吃了几口饭菜,洛无名心中仍有疑惑,知道李道此人在军中时日不短,便将今日比试骑马一局经历大致说了一遍,又开口询问李道:“马术之上究竟都有哪些细节和差别,为何和那名叫做常威的比起来,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李道对此事自然知晓一些,于是回答道:“你切莫小看骑马,虽然看似简单,但是其中的细节却是数不胜数。”
听到回答,洛无名也顿时来了精神,虚心向力道求教。
一番解释之后,洛无名这才知晓,作为一名精锐骑兵,一定要懂得马匹的习性,更是能了解马匹的耐力。在战场之上可以熟练的掌控和驾驭战马的速度,精准区分正常奔跑和急速奔袭。
如同今日比试之时,洛无名一开始便让马匹进入到了冲刺阶段,这样一来不但后继无力,更是在转弯之时,有着太多的浪费。而转弯之前追上常威更是对手有意放慢了速度,用以转弯。一旦转过,常威再行冲刺,自然令洛无名无法追击。
洛无名还想询问李道具体细节,只可惜他骑马较少,实在无法回答。想了一阵又对洛无名说道:“还有,我瞧过你骑的那匹马。若是以此马与军中战马比试,自然必败无疑。”
“啊?”
洛无名一怔,他原以为自己这匹马神俊非凡,比起常威所骑战马占了优势,却想不到竟是不如。
力道笑了笑急忙解释道:“你这马乃是那种达官贵人所乘,看上去气派十足,却是中看不中用。若论短时间的奔跑冲刺尚可,若是论长途奔袭却是何军中战马相差太多,更别说遇到突厥人的良驹了。”
听对方提起突厥骑兵,洛无名疑惑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天策府的战马比不过突厥的战马么?”
李道答道:“这个自然,论起战马,我天策府的骑兵却是比不上突厥精锐骑兵,这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
大唐一向以天朝自居,出身长安的洛无名也自然觉得唐军无论个个方面都该装备精炼,比起突厥,吐蕃等番邦自然该胜出数筹。却不曾想到,战马之上却有所不如,一时间心中也生出些闷闷不乐之感。可旋即又想,自己前来天策之前,曾合力击溃一队突厥骑兵,俘获战马数十匹。于是开口问道:“既然突厥战马精良,那我们可侧重于此,尽可能多的俘获对方战马,并加以繁殖便是。”
王昌龄见多识广,听到两人谈论骑兵之事,也加入谈论之中,出言为洛无名解释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起突厥骑兵强过我天策骑兵,并不只是战马之上有所差距。另外一方面,骑手的骑术之上也有区别。”
“突厥人号称马背上的民族,每一名骑手从小便是在马背之上长大,这一点我们汉人却是无法相比。另外,精锐的突厥骑兵,每一名骑兵的坐骑都是自己常年累月相伴的战马,对马匹的习性了如指掌,这一点并非简单地更换马匹便可以弥补,就好比这一次俘获的数十匹突厥战马,若是由天策将士骑乘于战场之上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洛无名点点头,这才清楚了原来战马还有如此多的学问。这些道理倒也浅显易懂,就如同江湖中人一样,总是自己的兵器最为称手。
李道补充道:“王先生说的不错,就拿苏将军**那匹白马来说,此马并非什么名贵品种,只是寻常的大宛马,在这北疆之中也算寻常。但是此马经历苏将军常年**,早已生出灵性一般,不但奔跑奇怪,更是与苏将军心有灵犀,在天策军中无人可比。”
听他提起白马,今日在马背之上一番争夺的情形又历历在目。
苏倾璃虽为一营统领,但在洛无名眼中毕竟是一名女子,今日在马背之上将对方抱住,更是能清楚感觉到对方身体纤细柔软。想到此处他不禁生出些愧疚之意,如此将对方抱住,未免有些唐突。
几人在侧,洛无名不敢分心,急忙转回心神,又向王昌龄请教道:“既然两军常年交战,先生可知我天策军士占据哪些优势?”